仇敞说道:“司隶校尉不能由吕明出任,阿父,门下侍中也断然不能由崔瀚任之!”
门下省掌侍从天子左右、赞导众事、顾问应对,天子外出,则侍从参乘等事,是天子的近臣。成年累月地待在天子身边,就算是个笨人,也有可能会获得天子的亲近好感,况乎崔瀚文采风流?如果随之由之,那崔瀚就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孟朗。
相比司隶校尉,事实上,崔瀚的门下侍中此任,才更是仇敞在意的。
仇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阻止的话,肯定是阻止不了的。惟今之计,儿以为,还是唯有从他污蔑我国族祖先这一点入手,只要能把打大王惹怒,那么他门下侍中此职,自亦就当不成了,并且……”
仇畏问道:“并且怎样?”
“并且咱们还能借此打击季和、向赤斧诸辈,我听说,季和与崔瀚常常通信,关系很近。”
仇畏颔首说道:“言之有理。”
仇泰蹙眉说道:“可是之前咱们千方百计,多方设法,让他刊石立碑,将其所编之私史公之於众,以望能以此激怒大王,他却至今都没有这么做。咱们还能怎么办,才能让他惹怒大王?再把他编的私史呈给大王么?大王上回没有怪罪。就再呈上,怕也无用。”
蒲茂是个好面子的,只有舆论大哗,才有可能迫使他羞恼成怒,惩治崔瀚,但是崔瀚一直到现在,还没把他的私史公之於众,要想借此来打击他,的确是有点难。
仇敞已有对策,满脸都是睿智的样子,说道:“我有办法,能让他刊石立碑,公布他的私史!”
“是何办法?”
仇敞说道:“我叫王道玄给他去书一封,以‘孟公今亡,士无首也,大王好儒史’为由,劝他刊文於石,下扬其名,上获帝心!”
仇泰眼前一亮,拍手赞道:“唐儿无不钓誉沽名,尽是好名之徒,崔瀚自诩北士之首,今孟朗病死,他一定会奢望能够接替孟朗,成为新的华士之首,从而操权我朝。王道玄此书一去,他定然上钩。好计策啊!……却是王道玄,肯去这封书么?”
“弟以高官许之,他欣然乐意。”
……
半个月后,朝中某个权贵之子夜行咸阳,犯了宵禁,被新任的司隶校尉吕明责罚。
两边闹起冲突,搞得动静很大,弹劾吕明擅权的奏章十几份。
仇畏上书,以为吕明资威不足,不足以掌司隶校尉重任,举荐长乐公蒲广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