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阿瓜,他就翘大拇指,毫无主见。至於氾丹,忠心固然是有的,可亦无用兵之才。我召他三个来见,能有何用?”
秋雨绵绵,风寒透衣,院中花草无精打采,土黄色的墙壁被雨水浸湿,显出斑驳。
不知为何,令狐乐突然想起了在猪野泽时的日子。
那,好像已经是许多年、许多年前的事了。
记得有一天深秋的下午,也是下着雨,跟令狐奉出去打猎归来的莘迩,浑身都被雨淋透了,看见眼巴巴等在帐门口的令狐乐兄妹,他露出温暖的微笑,提起手中的野鸡,朝他俩晃了一晃。令狐乐兄妹高兴地大叫起来。那天晚上,他们围着篝火,令狐乐吃了顿难得的饱饭。令狐奉抹了把须上的汤水,拍着莘迩的肩膀说:“阿瓜!待杀回王城,老子终不负你!”
“小宝……。”
陈不才应道:“大王,臣在。”
“为什么孤觉得,当年猪野泽时的日子,才是最快活的日子呢?”
令狐乐喃喃的此话入耳,陈不才微微抬头,见到他年轻脸上的惆怅,不知为何,心头一酸,险些泪水下来。陈不才说道:“大王,快活的日子在往后呢!”
“你传孤的旨,请征西,再把曹斐、傅乔召来,孤请他俩喝酒!”
傅乔亦在陪同劳军的诸臣之中。
陈不才应诺。
这场酒,今晚肯定是喝不成的,因为令狐乐今天才到,今晚莘迩要给他洗尘接风。
临暮时分,莘迩亲自过来相请。
……
酒宴安排在了郡府。
麴爽、曹斐、唐艾、氾丹、张道崇等等,俱皆出席。
左氏、宋无暇没有出席,令狐妍亦置了酒宴,由她专门陪左氏、宋无暇。
却说郡府今夜此宴,参宴众人,大多各怀心思,看似融洽的气氛下头,暗流涌动。
麴爽面呆眼直,如个泥菩萨也似,从头到尾,几乎都无笑容。
氾丹巍峨高坐,当诸人旋舞助兴,莘迩旋舞到他案前时,他托辞脚疾,不肯接舞。
曹斐咧着嘴,一杯接一杯,酒过三巡,拍着案几,叫嚷说“征西在,秦虏何足惮”!
唐艾依旧白衣捉扇,戏谑不忌,便是麴爽、氾丹,他也任意地与之开玩笑。
张道崇性格豪气,酒酣之际,请得令狐乐同意,要了柄剑,剑舞席间。
饮至二更前后,令狐乐命把莘迩的案、榻移到他的案边。
他举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