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渐渐远去的蒲茂一行。
“大王的精神不是太好,颇是憔悴啊。”他这样想道。
与去年秦军攻克邺县,慕容瞻与蒲茂初见那时相比,蒲茂那时的意气风发,今日确乎是不曾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尽管勉力振作,而依然显得苍白的面色和难掩的忧色。
面色苍白,大概是因这几天蒲茂没睡好觉。
忧色难掩,慕容瞻想道:“或许是因担心孟公的病情?”
遍观蒲秦文武诸臣,唯有孟朗,最为慕容瞻忌惮。
孟朗病重昏迷的事情,虽然蒲茂已令严格保密,可是慕容瞻也已有风闻。
当此之际,咸阳频频告急,孟朗奄奄一息,慕容瞻思绪繁杂,一时难言。
……
“明公,还不追么?再不追,蒲茂就要窜入天水了!”高延曹急不可耐地问莘迩。
玄甲突骑,这时已不在那处山谷中,从山谷中转移出来,先是南下,继而东行,迂回到了撤退的秦军殿后部队之西南十余里外的隐蔽位置。
莘迩说道:“我就是在等蒲茂过天水郡。”
高延曹愕然,说道:“明公,这是为何?”
“蒲茂岂会无料我部追击?‘击其惰归’,此兵法之教也。现在正是秦军严阵以待,防备我部追击的时候,我部若是现下追击,不排除反而会中秦军埋伏的可能,所以,得等到蒲茂及秦虏主力过了天水,我部才能进击。”
高延曹摸了摸脑袋,说道:“明公的意思是,不追蒲茂?”
“其军虽撤,犹数万众,便是咱们追蒲茂,难不成还能把他擒获?”
高延曹说道:“那明公的意思是?”
“螭虎,做人不要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卿不闻乎?用兵打仗,亦是同理。此回追击,我部只要能把他殿后的部队击破,打个胜仗,就足够了。”
高延曹说道:“那不追蒲茂,慕容瞻总是可以截击一下的吧?”
“慕容瞻部,我也不打算截击。”
高延曹连瞅了莘迩两眼,欲言又止。
莘迩知其所想,笑道:“螭虎,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真的惧怕慕容瞻,不敢和他打,所以不截击他?”
高延曹干笑说道:“区区慕容瞻,怎是明公之敌?明公一定不是怕了他,必是另有缘故!”
莘迩确实是另有缘故,他悠悠说道:“慕容瞻部多鲜卑兵,咱们就算截下他,进一步言之,又就算能把其全歼,於我陇何利?因而,与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