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的处境,却犹战斗不息。
莘迩远眺道上,隐约可见一支秦军在朝北边的襄武县城方向撤退。
“那就是羯奴的高力么?螭虎为何与高力缠斗,不去追击逃窜的秦虏!”
“禀报明公,除掉那些羯奴的高力外,原本还有百余秦虏的甲骑,高将军及其部被他们缠住了,故是没法追击逃窜的秦虏。”
莘迩乃注意到,躲身在马后的高力羯兵中间,果是有少数的秦军甲骑存在。
不过,能看到的秦军甲骑只有一二十骑,想来其余的那些,要么是被杀了,要么是见势不好逃掉了,却高延曹及其所部的追击,已是被这些秦军甲骑与那数百高力羯兵挡住。
朱延祖拍马到莘迩近前,问道:“明公,要追么?”
“勃勃、魏述那边,有无军报送来?”
朱延祖答道:“未见。”
如果赵兴、魏述顶住了秦军的北逃,那么完全可以追击;但如果赵兴、魏述没有顶住,那就算是追,也无用处了。
莘迩下令说道:“只管追上看看!”
说完,莘迩扬鞭催马,率先而驰。
朱延祖等将、两千余玄甲突骑的主力紧随其后,绕过高延曹等部的小战团,顺着官道,朝北追赶。追出三四里地,相继碰见了罗荡、秃发勃野、赵兴和魏述派出来上报战况的军吏。几个军吏分别禀报说:罗荡重创秦将呼衍宝;秃发勃野部斩获秦虏百余;赵兴、魏述虽是苦战,然而贺浑勘勇不可当,赵兴中槊负伤,终是没能把他阻住,被其及其所部突围而出了。
再往前看,那支北向逃跑的秦军,虽然仍可隐约望见,但是莘迩心知,已是不能再追。
毕竟此地距离襄武县城太近,蒲茂的援兵随时可能赶到。
朱延祖也知没法再追了,不免遗憾,望着北窜的秦军远影,舔了舔嘴唇,不甘地说道:“可惜没能将之阻住!唉,也真是没有想到,贺浑勘部近万之众,兵马多於我军,他却这般胆小,一见中计,就当即突围逃窜,却是半点也不敢反击!”
“这不是胆小。”
说话的是李亮。
朱延祖问道:“李君,不是胆小是什么?”
李亮说道:“这是狡诈!要非此等狡诈,他一个唐人,又怎会先是被贺浑邪认为义子,继於徐州羯胡覆灭之后,非但性命无失,而且复在氐虏那儿得获重任?”
於今乱世,本来就是越“狡诈”,或言之越“识时务”的人,才能活得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