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新组建的部队,既名“玄甲铁骑”,则显而易见,此军中的制式铠甲以“玄”,也即黑里微带赤的颜色为主,却这时行来之人,未像别将一般著玄甲,披挂的而是白甲。
并在其肩上,系着个红色的披风,拖曳於后。
这人正是高延曹。
腰间上好犀牛皮革带的带扣上,配着一把剑柄上镶饰了红绿异色宝石的长剑。
高延曹按剑到至莘迩坐前近处,行了个军礼,说道:“末将螭虎向明公缴令!”
莘迩暂且住下与张道岳的话头,上下打量高延曹,头一句仍是如问赵兴、李亮那样,问他,说道:“可有负伤?”
高延曹说道:“小小蟊贼,哪里能伤得到末将?”懊恼地说道,“只是可惜,末将追那冉僧奴追了几里地,终是没能把他追上!这狗贼,属兔子的么?逃得倒是真快!”
“我再三教你,不可轻身逐敌。螭虎,你虽然勇冠三军,然岂不闻溺水者,多善水者也?若追敌之际,反为敌所围,可如何是好?”
高延曹搔首说道:“是,是,末将知错,……但这不怪末将啊!”
“不怪你,难不成还怪冉僧奴么?”
高延曹连连点头,佩服说道:“明公当真慧眼如炬,料事如神!”
“哦?怎么?”
高延曹理所当然地说道:“正如明公所言,当然是怪冉僧奴了!他要不逃,末将又怎会追之?”
莘迩却是被高延曹的歪理给气乐了,当务之要是攻姚桃阵,没功夫与之闲扯嘴皮子,便不再多说,只唤麴令孙过来,令道:“高延曹违我军令,轻骑逐敌,依律当惩,看在他破阵有功的份儿上,功过相抵,这次权且饶过,倘有再犯,定惩不恕!你按我的话去记阀阅。”
“阀阅”,便是军功薄。
麴令孙年纪虽小,然身份好,是麴球的从弟,故此现今在莘迩督府中的任职是“功曹参军”,掌着战时记录诸将功过、平时对将校进行考课的大权。
麴令孙恭谨应诺。
尽管听到了“功过相抵”的这道莘迩军令,高延曹没有多少的后悔,这一场抵抗秦军犯境的大战,於今才是刚开了个头,后边要打的仗肯定不少,他想道:“虽是刚才白忙活一遭,没落下甚么功劳,却也无妨,只待随后我再多立些战功就是!”瞥了眼罗荡,心道,“别就洋洋得意,以为你能超过我的战功了!甘蔗倒着吃,螭虎后头甜!”
罗荡还真是没有这个心思,平白被高延曹这般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