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氐秦,彼等就畏之如虎,使老傅你的那些操持舆论的朋友们即使不能成为我的助力,也不能成为我的阻力,景桓、长龄他们显是无此能力的,只有你,老傅,只有你才最适合为我出马,改变他们的观点!
“老傅,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才只能把此重任托付给你的啊!老傅,如果说千里所在之秦州、张韶所在之朔方,是我定西敌对氐秦的第一道战线的话,这舆论之战,就是我定西敌对氐秦的第二道战线!老傅,你当以舌做剑,可千万不要令我失望,务必要为我解此后顾之忧啊!”
傅乔张开嘴,又闭上嘴,连着开闭嘴了好几次,竟是无言。
“老傅,我知你的观点,与你的那些朋友们大差不差,你和他们相似,现在也是认为,当下我定西应当暂避氐秦之锋,正你所谓之‘尺蠖之屈’也,也就是说,你亦是消极、低调中的一员,甚至可以说,你还是他们中的主将。那么,既然你本身就不赞同於此时再进攻氐秦,现下我将‘解决非议’的此任给你,你是不是不太能接受?”
傅乔说道:“明公,下官不是不能接受。”
“那是什么?”
傅乔老实说道:“下官只是不知,该怎么去说服他们?扭转他们的观点?”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不会让你赤手空拳上战场的。等你把我的《持久论》读透彻之后,你就知道你该怎么去说他们,去扭转他们的观点了。”
傅乔说道:“可是明公……”
“我知道,我知道。你本身的观点还未扭转,你固是不免因此为难。这也不打紧,我再教你个办法。”
傅乔说道:“明公的办法必然高明,敢请明公教乔,是何良策?”
莘迩下榻到地,走到傅乔榻边,按住想要起身的他,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读完《持久论》后,若是观点转变,就此能够理解了为何我定西不能对氐秦全然采取守势,就执行我这个叫你扭转、引领王城舆论的命令;要是仍然不能理解,你就在执行中理解。”
傅乔哑然。
莘迩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傅啊,这个重任,我就交给你了!”瞧了瞧堂外夜色,笑道,“夜快二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与景桓、长龄商议,就不多留你了,你先回家去罢。”
傅乔不懂军事,莘迩召他来参与这次军议的目的,却是被黄荣猜中了,正是为了用他解决现下和将来王城的“非议”舆论,而莘迩才把他召来的。现在任务已然发下,傅乔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