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说了。景桓,你坐下。”
黄荣应诺,乃复上榻落座。
莘迩忖思稍顷,说道:“贺浑邪与我定西素无来往,今忽遣刁犗、程远冒着巨大的风险,穿过蒲秦控下的豫州、关中,行二千余里,秘密来使我朝,提请与我朝结盟,这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莫非,他是感觉到危险了?而且这个危险,可能还已经迫在眉睫了?”
张道岳说道:“明公此话何意?‘感觉到危险’、‘迫在眉睫’,明公是说蒲秦下边可能要进攻徐州了?贺浑邪收到风声了?为保徐州,他故是遣使冒险来使我朝,求与我结盟?”
莘迩不答反问,问黄荣、张道岳、陈矩三人,说道:“你们觉得呢?”
张道岳皱起眉头,歪着脑袋,一边想,一边说道:“常理言之,蒲秦现下的用兵重点,应在幽州,当在慕容氏的残部上。慕容虽失洛、邺,犹拥兵数万,且其祖地棘城、龙城,亦还在他们的手中,闻慕容炎已召棘城、龙城之慕容鲜卑诸部出兵赴蓟,欲作困兽之斗,与秦虏决死——这棘城、龙城的慕容鲜卑诸部至今还保持着慕容氏早年游猎的风俗,与南下中原、早已懈怠的那些慕容鲜卑各部不同,仍号称敢死能战,乃系东北精卒,不趁胜鼓勇,擒杀慕容炎,以绝后患,免其再得到棘城、龙城之胡卒后,卷土重来,蒲秦应是不会无故另起战端的。”
棘城、龙城即莘迩原本时空后世之锦州一带,这里白山黑水,冬季酷寒,生存环境恶劣,南下中原的慕容鲜卑诸部,固是在锦衣玉食、酒肉歌舞中,已经丧失了过往的斗志,可被留在他们祖地的那些部众,却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以及相对的不开化,或言之“野蛮”,正如张道岳所说,仍然是一如往昔的慕容氏各部,“敢死能战”,确乎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
莘迩点了点头,问黄荣、陈矩,说道:“卿二人以为呢?”
陈矩答道:“张君言之有理,在下赞同。”
黄荣眼神略作游移,旋即正色说道:“荣此趟出使荆州,於回来时获知了一道重要情报。”
“什么重要情报?”
“便是蒲茂遣蒲獾孙率兵南犯南阳。”
“哦,你说这事儿啊,我已知了。”
黄荣等从荆州回到谷阴,路上走了快一个月,如此长的时间,蒲獾孙打南阳这么大的事,当然是早就被定西布置在关中、河北、河南的密探报上来了。
黄荣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就说道:“原来明公已知。”问道,“荣等刚到谷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