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此罪我。……却我判断错了桓荆州对‘立程昼为储’此事的态度,以致拒绝了程昼的檄召邀请,不可谓不是我的一个失误,莘公知后,或会责备於我。这件事,我的这个失误,我该如何弥补才好?……该找谁人背锅?”
张道岳、陈矩两人当时都是提议应召去见程昼的,这个“锅”,他俩显是没法背。
想来想去,能背这个锅的,只有萧卓了。
黄荣心道:“萧卓是莘公亲自举荐入到中台为吏的,往日因此缘故,我敬三分,於今却是说不得,只好让他做一回这个替罪的羔羊了。回到谷阴,向莘公禀报的时候,我也不必刻意把责任推诿到萧卓头上,只需‘不经意’地与莘公言说上一句‘从萧卓处闻悉已晚’就是。……到底是不是因为萧卓禀报这个消息的太晚,而导致了我的判断失误,就请莘公琢磨吧!”
想定了背锅的人选,黄荣的情绪放松下来。
“过来!”他招手换那西域胡婢。
这胡婢重新拿出媚笑,爬将过来,将头伸进毯内,却也不知她开始做些什么,只见那毯子一上一下,耸动不停。
黄荣一面半闭着眼,看似相当享受,手又按住这个胡婢的脑袋,控制她的力道,一面由刚才的思路展开,脑中却尽是张道岳豪雄倜傥的样子,想道:“莘公先是有意等河州设后,便迁张道岳为河州郎将府的府主,复遣他从我出使荆州,看样子是打算要大用张道岳了。
“张家自认清形势,附从明公以今,张浑得任内史监,张道将出为西郡太守,张道崇、张道岳兄弟,一为武都太守,一将任河州郎将府府主,俱二千石以上吏也,俨然家声复振,又是满门簪缨。我於朝中根基不深,不管是从当下来讲,还是着眼未来也好,正如我定西需荆州为盟一样,我也得给我自己在朝中找几个盟友了。张家是个合适的选项。
“今次从我出使,张道岳曾数目注这个西域胡婢,像是颇为垂涎此婢,我不如索性就送与他,也算是借机表示一下,我欲与其家结好的意思,看看他的回应态度会是什么?”
想这胡婢,好歹也是一国宗女,先被送给黄荣为婢,现下又被黄荣决定送给张道岳,分毫该得到的尊重都没有,当真是人如浮萍,身不由己,亦是可叹。
黄荣是个行动派,既然做出了决定,这晚,宿於江陵、夷道两县间的亭舍时,就请来了张道岳,把此胡婢送给他了。张道岳没有推辞,欣然接受。
看到张道岳的这个态度,黄荣虽失一美婢,心中却颇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