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诗,写了一首五言,得意洋洋地献给莘迩。
莘迩示与众人观看,曹惠等熟知高延曹好写诗的雅兴,倒也罢了,却那赵勉、薛猛、释法通三人,反应不一,赵勉掏了掏耳朵,几疑自己听错,薛猛端着酒杯,预先准备好的赞美话语说不出口,瞠目结舌,唯释法通满脸钦佩之色,与才刚认识的乞大力一唱一和,赞不绝口。
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莘迩心道:“赵勉忠义之人,拙於口舌,薛猛武而质朴,不擅阿谀,只有释法通这和尚,是个滑头!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掺和政治的和尚,有几个不善察言观色?”
方下乱世,佛教昌盛,参政或与士人交往密切的和尚,不管南北哪国,着实都是不少,触目可见。到而下为止,莘迩先后与道智、鸠摩罗什、释圆融等几个定西、西域的高僧交往颇密,对他们几个都很熟悉了,现加上释法通,这几个和尚的性格、行事各有不同。
道智是个一心昌兴佛教的苦修僧,他交游权贵、士人的目的,不是掺和政治,纯粹是为了筹钱开凿佛窟,增强佛家在民间的影响,光大佛教。鸠摩罗什出身龟兹王族,是和尚,也是贵族子弟,博才多艺,长相也俊美,风流文雅,如今一头埋在译经的事业中,亦不掺和政治,究其本心,与道智相同,也是个只想光大佛教,普渡众生的,只是在光大佛教道路的选择上,他与道智不太相同,没有选择修建佛窟,而是按照莘迩的指示,选择了译经。
释圆融则与释法通相似,名为和尚,实同政客,但细细分析的话,释圆融与释法通也有不类之处,那就是释圆融对自己唐人的身份绝对认同,在其心中,是存在着唐胡别种,胡夷都是异族的这道天堑的,释法通却似不然,他不在意唐胡之别,在意的大约只有荣华富贵。
次日朝会。
莘迩上表,把前日与张浑、陈荪、孙衍等定下的,分遣秃发勃野、黄荣出使代北、荆州这件事,报上朝中。左氏无有异议,群臣也不反对。
此事就此通过。
定下勃野、黄荣於半月后各自出使,——传旨身在武兴郡任太守的陈矩,命他於十日内回来谷阴,做黄荣出使的副手,并传旨身在金城郡的张道岳,命他做好准备,等到黄荣路经金城时,他也作为副使,跟着一起南下。
朝会散后,莘迩留了下来,秘密进禀左氏,把羊髦提出的那个“双管齐下”的建议,还有他“涂抹字迹,送信姚桃”的此事,俱言与了左氏知道。
左氏听完,目转流波,启开樱唇,说道:“阿瓜,这几条办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