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见没有,愚见有那么一个。”
“你说来听听。”
“江左要是因此政坛动荡,如你所说,桓蒙将会成为江左眼下首要解决的麻烦,那么咱们之前与桓蒙定下的盟约,只怕今后会是指望不上了。秦虏这回佯攻陇西、南安,偷袭汉中,可见秦虏对咱们的秦州、汉中之地,是念念不忘。等到灭了白虏以后,秦虏十之八九,会继续犯我秦州、汉中,而到那时,桓蒙又指望不上,……幼著,秦州、汉中也得及早派兵支援。”
慕容、拓跋两部,同为鲜卑,但在唐人惯常的蔑称中,则是一被蔑为白虏,一被蔑为索虏,这是因为慕容鲜卑的族人,通常比拓跋鲜卑的族人肤白,而拓跋鲜卑的族人,因其开化得晚,至今尚皆居草原,比慕容鲜卑的族人更加粗野,秉持习俗,留小辫的现象比慕容鲜卑为多。
莘迩笑道:“老曹,你这两个都是高见,可不是愚见,何必如此自谦?”
曹斐摸了摸脸,得意地谦虚两句,说道:“幼著,给我取个坐垫来吧。”
“怎么了?”
“你府中的胡坐,太过简陋,上边连个锦垫也无,太硬,硌得我尊臀疼。”
“尊臀”二字,落入诸人耳中,饶以张浑这等的深沉城府,都不禁为之莞尔。
莘迩就叫堂外侍立的乞大力,取了个棉垫进来,衬到曹斐所坐胡坐的上头。
乞大力出去后,莘迩转目张浑、陈荪、孙衍、黄荣、羊髦、张龟等人,问道:“公等对这两件事,怎么看?”点名张浑、陈荪,问道,“张公、陈公,有何高见?说来听听吧。”
曹斐毕竟久在中枢,这些年大朝会、小朝会没少参与,也算是受到了政治上的锻炼,他适才说的那两条,都挺对,张浑、陈荪同意他的意见。
不过张浑补充说道:“拓跋倍斤仗着秦虏的威势,会不会撕毁与我定西的盟约,犯我朔方?这是有可能的,但拓跋倍斤狡诈之徒,他又岂会看不到,慕容氏一旦覆灭,氐虏就将独霸北地,这对他继续在代北称王称霸,会是很不利的,故此,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起见,我度料之,他应该是也有不撕毁与我定西盟约的可能,并且,他没准儿还会加强与我定西的盟友关系!”
莘迩以为然,颔首说道:“张公深谋远虑,这确实是有可能的。”
张浑接着说道:“殷荡兵败,而桓蒙继伐蜀功成,今又取南阳功成,江左目前已是暂无人能再於声望上制衡桓蒙。
“桓蒙扼建康上游,控荆、益诸州,其治下的兵、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