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洛视之,是张景威。
“景威?”
“府君。”
阴洛站立关上,张景威骑马关下。
近处关门前的路上,断箭遍地,血迹斑斑,犹有未搬走的敌我兵士尸首随处可见。
值此苦战之后,蓝天青山间,两人四目相对。
不久前因为是否驰援陇西郡而出现的那点争执、矛盾,於这个时刻,不翼而飞了。
“快开关门!”阴洛撩衣,大步下关,等关门打开,出关亲迎张景威。
两人关前相见。
张景威跳下马,不及行礼,阴洛已一把握住他的手。
“景威!”
“府君。”
“……你的脸怎么了?”
张景威说道:“接府君求援檄后,景威率部,星夜疾进,入汉中境,闻氐虏攻阳安关甚急,乃火速赶来支援,不意於定军山南,遭氐虏夜袭我营。因营内部分賨人叛乱,景威不得不弃营暂退。退三十里,景威召沿乡义兵,又有未叛之賨酋为景威召沿途的賨人部兵,得众数千,为震慑氐虏,景威遂举萧尊儒旗号,复北上继续来援阳安关。
“昨日接报,获悉氐虏东撤,景威部战卒少,不能追歼,因来与府君相会。”
简简单单的一番陈述,阴洛可以想象得出张景威这几天经历的惊心动魄,他百感交集,然彼此同为王事,感谢的话,他知是不必说的,末了,百感汇成一句话,说道:“你的脸怎么了?”
“氐虏攻我营时,不小心颊上中了一箭,不打紧的。”
“……还能饮酒么?”
“景威酒量不好,一石足矣。”
听到了这句玩笑话,阴洛放声大笑,他用力挽住张景威的胳臂,说道:“我陪你一石!”
两人并肩入关。
阴洛吩咐吏卒备酒宴。
趁备酒宴的空儿,他细细询问张景威路上探查到的秦军撤离阳安关后的动向。
张景威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两人说起秦军突然撤走,皆是不知缘故。
阴洛又派人出去探查。
是日欢宴。
翌日傍晚,军吏来报:“关下有数骑到。”
“什么骑?”
军吏尚未回答,张景威笑道:“还能是什么骑?府君,自是援军。”
“还有援军?”汉中目前唯一能指望的援兵就是张景威部,张景威已经到了,怎么还有援兵?阴洛纳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