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沿路所见,经过的村落,十室九空,冷冷清清,乡民们不知避去了哪里,想来不外乎远处的山中。亦有少数的老羌,於道边伏拜相候,携着浊酒,牵着羸羊,俨然一副提壶引浆,欢迎王师的架势。
蒲獾孙召拜迎的老羌几人到中军,问道:“汝等见我大军入境,缘何不逃?”
老羌中一人,略读过些书,答道:“小民等本大秦百姓,自陇西为唐儿陷后,小民等如处水火,无日不渴望王师回来。今王师杀回,小民等欢喜来来不及,又何来逃躲之理?”奉上手中提的黄陶酒壶,说道,“此酒是小民自酿,虽然浊劣,然俱是小民一片喜迎王师的真心。”
蒲獾孙当然不会喝他的酒,点了点头,示意亲兵把那酒壶接下,问道:“唐艾遇刺身亡此事,你可有听说?”
“小民听说了。”
“那这事儿是真的了?”
“回将军的话,假不了!唐艾被刺那天,小民的一个亲戚正好贩柴於襄武城中,小民听那亲戚说,满城都戒严了!城外营中的唐兵,少说调进城内了近千,一条街、一条街,一个里、一个里的,挨个搜索,抓了好些个氐人、羌人,还有几个西域胡也被抓了。小民等初时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后来听说到了,原来是唐艾在那天,被个姓赵的,刺杀在了看新妇的堂上!”
那老羌口才不错,把那日的情形讲述得绘声绘色,末了,又补充说道,“唐艾也是新婚不久的,他前些时刚娶过妻,小民听说,便在他遇刺的当日,其新妻换上男装,亲自带了一队兵士,也参加到了搜索城内中,据闻她还亲手抓了两个姓赵那刺客的嫌疑同党。”
蒲獾孙不再多问,吩咐亲兵取了些银钱,赏给这几个老羌,打发他们去了。
屠公说道:“明公为何问他这些?莫非,对唐艾被刺此事,明公尚有怀疑?”
“我总觉得,唐艾被刺的时间有点巧合。”
“是么?”
“不过这事儿看来确实不假,应是我多心了。”
“……,明公,再行十余里,即到襄武县城,到城外后,是先筑营,还是先攻一阵?”
“我军兵多,先分兵三千,攻上一仗,瞧瞧襄武守卒的士气到底如何,其后再做总攻的计议。”
屠公应道:“诺。”问道,“这先攻之任,明公打算令与何将?”
蒲獾孙笑道:“用不上你!”呼姚桃近前,说道,“建威,此先攻之任,就交给你了。”
蒲獾孙说到“先分兵三千,攻上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