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艾落目到了田居脸上。
只见田居的先是愣了一愣,旋即,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是开了颜料铺一般,最终,汇成了羞恼之色。
他猛然拍案,跳起身来,——那矫健的动作,却是半点也无脚疾的模样了,怒视唐艾,说道:“唐千里,你辱我么?”
白石山、鸟鼠同穴山两战,哪里是田居把吕明、姚桃打了个落花流水?在场诸人谁人不知,是他田居不仅被吕明、姚桃两部秦兵阻於此两山间,迟迟不得过,而且还大败一场,莘迩义弟拔若能的长子平罗,亦因此受了重伤,差点没能救活,是他被吕明、田居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也就不怪田居认为唐艾这般反话正说,明显是在报自己不迎他的仇,是在侮辱自己了。
北宫越等也是如此认为。
面对田居的怒火,唐艾形色自若,安之如素,而且亲热地唤田居的小字,摇扇笑道:“蛮子!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够蛮的!大敌当前,大战在即,我哪有心思辱你?我所言者,可都是莘公同意的!”与北宫越等人说道,“我不是说,等宣威到后,就把莘公定下的作战方略示与君等?对外声称宣威为我军此战主将,便是方略中的第一条。”他拿着扇子,往下压动,示意田居,说道,“你且先坐下,容我把莘公定下的此战方略,详细地说与你和诸君听。”
田居恨恨坐下。
唐艾收起笑脸,把扇子放到跪坐的膝上,正色说道:“虚虚实实,兵法之道,对外宣称田宣威是我军此战主将,隐没我之姓名,此不但是莘公同意的,莘公并有手令。”问已站回到己榻侧边的魏咸,“子善怎么还没到?”
子善,是郭道庆得字。因为这次攻打南安,麴爽为给田居一洗两山战时的污点,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坚持由他出任东南八郡兵马的主将,唐艾他俩有矛盾,所以莘迩把郭道庆暂从他现任官的中台调出,给唐艾作个副手,以起一个调和的作用。行军路上时,郭道庆与唐艾没有在一起,而部队到达驻扎地点,总得有人交代、安排一下筑营的事宜,故是他还没来到。
魏咸答道:“应该快到了吧,小人出去找找他?”
“不必了。”唐艾继续与田居、北宫越等人说道,“莘公令对外宣称宣威为主将的军令在子善处,等他过会儿到了,由他出示给君等观看。下边我给君等细说一下此战的具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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