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冷笑起来,说道:“老季,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不让我急攻河阴、朔方县,竟然敢编瞎话骗我?”
季和面色不变,说道:“下官怎敢哄骗将军?这是此少年的亲眼所见。”
苟雄说道:“你怕是不知吧?定西唐儿占下了朔方、河阴等县后,虽是把我留守这些地方的僚吏杀了一通,却没杀干净,河阴、朔方等县,现俱有老子的人,他们闻得老子杀回,已於日前悄悄地把河阴、朔方等地所驻唐儿兵马的虚实,清清楚楚地报与了老子知!
“犯我朔方的这批定西唐儿,泰半是定西原先在西域的戍军,甲卒不多,何来的‘都披着甲、拿着槊’?骑兵是不少,但‘有的刻牡丹’,麴家一个人都没有来,哪里会有牡丹骑?至若‘有的竖尖角’,定西太马是来了些,带队的唐儿是高延曹,然其所率之定西太马仅数百骑罢了!张韶手底下大部分的骑兵,是赵染干、赵兴这两个叛胡的铁弗匈奴骑兵!甲骑无几!
“老季,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军情上弄虚作假?你当我的军法是摆设么?还是你自以为孟朗的人,我就不敢杀你?”
且渠元光当听到那少年开口说的话时,就觉诧异,因为这少年所说,与在路上时给季和说的那些完全不同,到了此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少年所言,必是季和所教,而昨天季和领这少年入帐,应就是为教其这些话。季和如此做法之所为者,还是他之前给那少年季和佩刀时所猜测的,为的是通过夸大张韶部的战斗力,以劝阻苟雄轻进。
且渠元光佩服地想道:“季大人胆色了得!与我可以一比了!”
季和神色无异,心中惋惜,想道:“没想到苟雄外貌粗野,还有些心机,藏住了他那些故吏密报的定西军情,未对我讲!如此一来,我怕是阻不了他轻剽冒进了!”回答说道,“是么?原来将军已知定西犯我朔方的军情细况。下官万万没有胆子在军情上弄虚作假,也许这少年看错了吧。”
“看错了?”苟雄面露狰狞,说道,“虚报军情,依军法当斩!老季,虚报军情,这一点,可没有错吧?你来挑,是取了你的人头,还是取了这少年的脑袋?”
季和说道:“将军说得是,那就取了他的脑袋,以正军法吧。”
那胡人少年惊惧,叫道:“大人!这些话……”
且渠元光一脚踹倒,摘下蹀躞带,劈头盖脸地一顿抽,把这少年打得满脸是血,骂道:“好大的狗胆!敢骗大人和将军!”拽住少年的小辫,把他往帐外拖去。
苟雄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