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参军,你的意思是,孟朗遣使去代北此事,不是孟朗主动的,而是因为拓跋倍斤主动先向秦虏示好了?”
张龟说道:“这个现在咱们还不能断定,但不管是拓跋倍斤先派人去见了秦虏,还是孟朗在闻知我军与拓跋倍斤内部起了矛盾后,遣使去的代北,此皆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与莘公预料的一般无二!”
说到这里,张龟停顿了下。
他仰脸思索了稍顷,转与张韶说道:“将军,西海侯言说,是其幼弟孤塗暗遣奴去到河阴,给他报的此讯。将军,想那孤塗在代北本是人质,年纪又小,哪里会能耳目通达,竟知孟朗遣使与拓跋倍斤相见?又便是他知了此事,又哪里会有能力、有胆子遣奴偷偷跑来河阴,给其兄报讯?此事,大有可疑。”
张韶说道:“卿如此一说,确有可疑。卿以为真相可能是何?”
张龟说道:“以龟揣测,说不定,这个所谓的‘遣奴报讯’,其实压根不是赵孤塗做的,背后真正的主使,极有可能是拓跋倍斤!”
张韶沉吟了下,说道:“千里,卿之意是:赵孤塗之所以遣奴报讯,也许是受了拓跋倍斤的指令?”
“正是!”
拓跋倍斤为何这么做?结合张龟适才转述的莘迩等人的分析,缘故不言自明。拓跋倍斤这么做,自就是为了装出要与蒲秦结盟的架势,以威胁定西,由此迫使定西把河北草场给他。
张韶等堂中诸人俱皆深思。
越想,诸人越觉得张龟的这个猜测,还是很有可能性的。
高延曹拍着大腿,说道:“必是如参军所言!嘿嘿,拓跋倍斤这个胡酋,倒是狡诈。”
张韶问赵兴、安崇等人,说道:“君等以为呢?”
安崇说道:“拓跋倍斤的确不太可能与我军开战,那赵孤塗遣奴报讯此事,或许就是他指使的。”
赵兴答道:“拓跋倍斤此人,兴素知也,确然狡诈,他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又说道,“这事儿究竟是不是拓跋倍斤指使的,欲知其端底,并不难也。”建议张韶,说道,“将军传令,命兴兄对那孤塗所遣之奴严加拷掠即可。”
人家是来报讯的,反而要打人家一顿,给人家用酷刑,说来不够厚道,然此事关军要,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何况只是个小奴,就是打死了,也无所谓。
张韶颔首,当即下令,说道:“派人马上赶去河阴,请西海侯询问真情,限以两日回报於我。”
堂外值守的军吏,立刻遵令,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