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香料丢到一边,说道:“哪里是迷迭香,这是流黄香,亦非产自西域,是南海诸国的特产。”
莘迩奇道:“不是西域的?可我明明是从西域行商那里买来的啊。”
令狐妍懒洋洋的,似是懒得多与莘迩多话,伸出纤指,点了点那包香料,示意伺候食案边的大头,把之拿还给莘迩。
大头偷觑了眼莘迩的面色,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将香料还了过去。
莘迩愕然说道:“神爱,你这是?怎么,不喜此香么?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去买别的!”
“不必了。你留着给老秃的妹妹吧。”
“……这话从何说起!神爱,……”
令狐妍站起身来,说道:“我饱了!好困,睡觉去了!你今晚别来烦我。”昂首挺身,大步离席。大头忙不迭地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头,只与令狐妍的潇洒不类,她走两步,回一次头,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也似,满脸无奈和向莘迩赔不是的表情。
莘迩看着她主仆两人出堂,感觉到了刘乐等投来的目光,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干笑说道:“神爱见多识广,料来不会说错,此香看来应是流黄香无疑了。或许是那队粟特行商得自别处,因见稀罕,故而专门带到谷阴转售,却是哄到了我这个不懂行的。”
刘乐知莘迩尴尬,为给他个下台阶,便顺着他的话风,乖巧地说道:“主母天潢贵胄,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奴婢见识浅,必是奴婢说错了。”
“天潢贵胄”这词说的不太对,但定西现下形同独立,也不能说此词说错了,莘迩未给她纠正,点了点头,见好就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着展开,举著说道:“吃饭,吃饭!”
刘乐迟疑了下,说道:“大家,有件事,奴婢想禀与大家。”
“什么事?”
“主母这几天身体都不适,吐了好几次,今天早上,大家上值以后,主母又吐了一回,这次吐的比前几天都厉害,所以主母今天连门都没有出。”
“连着几天呕吐?”莘迩吃了一惊,说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是主母不让说。”
听是令狐妍的意思,莘迩也就不再多说,心道:“明天召几个医官来家,给神爱看上一看。”
刘乐、在旁伺候的阿丑、刘壮等,无人复提适才令狐妍扬长离去之事。
莘迩吃完饭,照例去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然后到宅中的小演武场上,就着火把的光芒,射了一壶的箭,又绕着小演武场快步走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