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撤兵,否则他将会殒命於此。奈何他不愿听我良言,其虽恶人,亦生灵是也,是以我说可怜。”
“可叹呢?”
“他一人殒命则罢,却因了他的命令,那些鲜卑兵士们来攻我城,只怕死者会有甚多。因其一人之贪念,而连累千百人之丧命,岂不可叹!”
那胡人与周近的唐胡县人,听了竺圆融悲天悯人的此言,无不合掌礼赞,说道:“融公菩萨心肠,奈何贺兰延年冥顽不化!”
攻城的鲜卑兵士分为了前后两段,前段是扛着梯子的徒步兵卒,后段是骑马挽弓的轻骑。
轻骑们拍打战马,卷起漫天的尘土,怪叫着接近城墙后,纷纷射箭。
徒步的兵卒们呐喊出声,闷头朝城墙下疾奔。
到底百姓们很少参与血战,一些人不免害怕,便是竺圆融左近之人,亦有露出惊骇之色的。
竺圆融觑到,他不慌不忙地把法杖倚着城墙放好,双手合什,闭目吟唱佛经,他的弟子们跟着也吟唱起来。抑扬顿挫、含带着奇妙韵味的佛经吟唱声,稍微安抚住了惊吓诸人的心灵。
随之,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竺圆融的手掌间散发出来,周围的信徒们闻到了这股香味,不约而同地齐齐看向了竺圆融的手。竺圆融睁开眼,把手摊开,两股清澈的细水,从他的掌间潺潺流出。信徒们齐齐惊叹。竺圆融扬手,将那清水抛洒开去,落到了边上众人的身上。
刚才问话的那个胡人带头,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竺圆融指如拈花,法相庄严地说道:“贫道已请得佛陀的赐福,善男女,闻之者、沾之者,悉得佛陀庇护,死亦可入佛国。”复摊开手,清水汩汩复流,他一边沿着城墙行走,一边把这清水洒到沿途的信徒、守卒身上。
守卒也好,信徒也罢,无不精神鼓舞,面对卷袭而来的拓跋战士,再没了害怕恐惧之人。
为了便於守卒的休息,城上搭建的有茅棚。
竺圆融转了半圈,觉得水不太够用了,便托辞需要静坐养神稍顷,只带了一个最为心腹的弟子入到一个就近的棚中,由他伺候着,掀开僧衣,把焚香、出水的道具取下,与这弟子说道:“张将军给我的信中说,他的援兵马上就到。我估摸着,咱们只要能把朔方县守上一天,甚至半天,就足够了。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事成以后,莘公对咱们必不吝厚赏。咱别的也不要,只求莘公,在朔方多建几个大寺,以便於吾等能更好地普度众生就好。到时,我给你一个!”
一个大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