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文悦斜眼看安崇,说道:“啖高是你生擒的么?”
安崇微微一笑,说道:“末将生擒啖高,此乃三军将士亲眼所见。啖高,确是末将所擒无疑。”弯腰摸了摸啖高的脑袋,说道,“你告诉这位大人,你是不是被我擒下的?”
啖高啐出了一口血唾,骂道:“要非是拓跋部的白虏帮忙,就凭你些许唐儿,岂能败我?”
鲜卑人肤色白皙,所以蒲茂等秦国的戎人,蔑称他们是“白虏”。鲜卑人中,有一个白部,曾不服拓跋部,后被拓跋部击败,现为拓跋部的一个附属部落,却是与此“白虏”不同。
贺兰文悦抬脚,踹到啖高的胸前,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举起铁制的直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他一顿,说道:“手下败将,狗一样的东西,尚敢出言不逊?”教训完了啖高对鲜卑人的侮辱,转与张韶说道,“不过这狗虏说‘要非我军相助’,贵军怕是不能攻下广牧此言,却是不错!”再次斜眼看安崇,傲慢地说道,“是以我问你,这啖高是你生擒的么?”
安崇搞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容不变,说道:“如末将适才所言,这啖高确是末将亲手拿下的!”
“要无我军相助,你能拿下他么?”
安崇迟疑了下,看似如在斟酌,过了稍顷,回答说道:“实不相瞒,……能。”
贺兰文悦却也不生气,只是又“嗤”了一声,说道:“知人者明,自知者智。”对张韶说道,“将军帐下的这个西域胡,看来不是聪智之人。”
贺兰文悦身为拓跋部贵族的新一代,随着拓跋部的开化日深,比起老一辈的拓跋部贵族,受唐人文化的浸染更深一些,却是颇熟唐人经典,随口可以引用。
不是聪智之人,这是在说安崇没有自知之明。
张韶打了个哈哈,避过这个话题,笑与安崇说道:“啖高是秦虏的主将,你生擒获他,立大功一件。你且把啖高与杨参军交接,待至凯旋,我会把你的功劳上奏大王!”
寻常的俘虏,关入俘虏营就是,啖高是朔方秦军的主将,待遇自是不同,得由中军亲自囚置。
安崇应诺,在贺兰文悦的斜眼乜视中,安之如素地退到一边,与杨贺之开始做交接。
张龟朝城下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贺兰延年的军旗,同时注意到,刚才助战的那数千拓跋骑兵,除掉部分在战场上搜割人头的之外,其余的都退出了护城河,向城东而去,就问贺兰文悦,说道:“贺兰大人在哪里?”指着退去城东的拓跋骑兵,“他们往城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