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以草场和草场上的野兽为生存的根本,爱护怀孕的野畜,其实就是爱护他们自己的生存环境。
那头母鹿丝毫不知,一场威胁到它生命的危险,被温石兰化解,对温石兰自也不会有何感激之念,被温石兰与那侍从的对话声音惊动,慌张地朝这边瞅了一瞅,迈开蹄子跑掉了。
温石兰目送它离去,从乱石堆后出来,到清澈的溪边,摘下蹀躞带上的羊皮水囊,弯腰盛了一囊的水,重新将之挂回腰间,随之,再次朝远近眺望了片刻,与那侍从说道:“回去罢!”
两人的坐骑,栓在林外。
那侍从遂先飞奔出林,解开拴马的缰绳。
等温石兰随后出来,二人翻身上马,驰往北去。
穿过一片迎风招展的草地,又经过两个不大不小的林子。
行约四五里许,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临时筑建的兵营。
说是兵营,实与胡人部落的聚居区没有太大不同。
营区的外边并无营墙,只在周围布置了一些警戒的骑士,偌大的驻兵地面上,於那草丛之中,星星点点的,扎着千余个帐篷,每个帐篷的外头都有三五匹马,西北角的一块区域上,停放着三二百辆车轮特别高大的大车,围圈着成群的羊。
此即温石兰这回带到朔方附近的部队了。
总计战士五千。——温石兰是敕勒人,也即高车人,其部下的将士多与他同族,他营中的那高车,是他们本族的特色,那些羊,则是用来挤奶,以给将士们提供日常的吃食的。
温石兰治军,非常重视军纪,看到他回来,周边警戒的骑士们没有脱离岗位,只是纷纷脱帽、举刀,或者鸣颊,吹出响亮的口哨,用这些动作和声音,来表示对他发自内心的拥护和尊重。
温石兰冲他们点头回礼。
进入营区,温石兰吩咐那侍从:“去把巩先生和龙军将请来。”
那侍从应诺。
温石兰自到帐中,摘下腰上的佩刀,把蹀躞带也解了下来,都挂到了帐壁上,随便洗了洗手,坐下未久,一个唐人和一个碧眼虬髯的西域人,跟着那侍从到了帐外。
这两人就是温石兰口中的“巩先生”和“龙军将”。
巩先生即是那个唐人,全名叫巩凤景;龙将军是那个西域人,全名叫龙无驹。
巩凤景家本朔方郡,与现在柔然的那些唐人相同,也是在家乡犯了事,为避刑责,而潜逃出境,跑到了柔然,因为他熟悉朔方的情况,故是这次被原为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