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之秘书郎等却低了一两等,真正的阀族子弟是不可能接受此授任的,袁子乔后来到桓蒙的幕府担任掾吏,其中的一个缘由,也正是因其家声不够高,他难以在江左朝中获得顺畅的仕途上进,“拒绝朝廷所给的寻常任官,选择有势力的府主,直接任其有实职的掾属,然后借府主之力,从而获得美官”,这本就是二三流士族家中子弟的一个常见取舍。也就是说,袁乔的出身与唐艾其是实差不了多少的,两人的家族在当地都只算是次等或更低的士族。
只是遗憾,两人尚未有机会得以相见,袁子乔就英年早逝了。
莘迩闻唐艾惋惜之言,观其秀雅之面,回想那时在成都所见到的袁子乔之模样,不知怎的,忽有“一时瑜亮”之感生起,心道:“若以诸葛亮、周瑜比以千里、袁羊,倒是贴切。羽扇纶巾,运筹帷幄,千里正若诸葛孔明;志向殊远,才略超群而天不假年,袁羊恰如周公瑾。”
莘迩也很为袁子乔的病故感到可惜。
不禁从袁子乔的英年而逝,又想到了中流矢阵亡的麴球。
虽是麴球亡故已有一两个月了,在莘迩回到王都后,也已早把他下葬了,但只要一想到麴球,克制不住的伤痛就如潮水奔涌而上。莘迩心道:“我失亦臂助,桓荆州如今亦失一臂助矣!”对桓蒙信中所言之“悲痛欲绝,亦无能北伐矣”,深能感触,为了不使自己再度失态,他赶忙把思绪转开,说道,“江左不许桓荆州北伐,这倒是与咱们预料的不差。殷荡此人,之前无闻他有知兵善战之名,千里,今江左诏令他领兵伐魏,你以为他胜负何如?”
唐艾说道:“江左的兵马、甲械,半在荆州,论以精卒,更是以荆州兵为冠,扬州虽亦招徕流民,州中有以淮泗健儿为底组成的部队,也号为精锐敢战,然其兵、其将,一向不得江左朝廷的信任,补给既缺,奖酬亦少,士气素来不高,乃至有与江左二心者,观彼之前与贺浑邪部的战绩,却是胜少败多;如明公所言,殷扬州又无知兵之名,以此清谈之士,率此涣散之旅,以艾料之,殷荡此回伐魏,必然无功,甚至可能会大败而归。”
既是为了抗衡上流的荆州,也是为了保卫扬州的边界,抵抗贺浑邪、魏兵的侵略,扬州州内和荆州州内一样,也有一支以流民为基础,编组而成的部队。
荆州在建康的西边,扬州在建康的北边,如果把桓蒙督府帐下的荆州兵称为“西府兵”的话,扬州的这支便可称之为“北府兵”。
但与西府兵不同,与莘迩前世所闻的那支“北府兵”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