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也没有什么损失。”
蒲獾孙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此话甚是。如此,便按将军此策,明晚咱们姑且试一试看,瞧那麴球会否中计。他要是果然上当,我军因而顺势攻下了阴平县城,战后我会上书朝中,为将军请克城之头功!大王慷慨,想对将军必有重赏。”
同蹄梁倒是风格高亮,谦虚地说道:“为国尽忠,乃臣子之本分,大王英明神武,实今世之雄主也,能为大王尽犬马之劳,以成微末之功,是末将的荣幸,哪里是为了封赏!”
赵兴心中给他点了个赞,想道:“不仅胆子不小,阿谀拍马也有一套!”
出了蒲獾孙的率帐,踏着月色,迎着四月初的晚风回到了自己的营区,赵兴刚入帐中,才唤亲兵取水来,打算盥洗一番,将就歇息,便有一人紧随其后,跟着掀开帐幕进来。
此人浓眉大目,身形健硕,髡头小辫的发型,亦是个铁弗匈奴人,名叫金素弗。别看这人状貌魁梧,如个武将,但在铁弗匈奴部中,向来是小有智名的,是赵宴荔留给赵兴的得力佐助之一。从金素弗的祖父到他,已是接连三代为赵氏效命,却是赵兴而今最信得过的一个部属。
“夜颇深了,老金,你怎么还没休息?”
金素弗凑到近前,神神秘秘地说道:“大率,有个咱们的老熟人来了。”
赵兴问道:“谁?”
金素弗朝自己的眼上指了一指,说道:“那个碧眼的粟特人。”
赵兴呆了一呆,旋即反应过来,惊诧地问道:“安崇?”
金素弗说道:“是!”
赵兴下意识地朝帐外看去,帐幕低垂,瞧不见外头的夜色和情状,不禁压低嗓音,说道:“他怎么来了?……他不在阴平城中啊,他从哪里来的?……人现在何处?”
金素弗说道:“安崇的确不是从阴平县来的,据他自己说,他是从莘幼著的军中来的!”
“莘迩?莘迩的军中?”赵兴更是大吃一惊,说道,“莘迩率兵到了阴平了么?”
金素弗说道:“安崇说,莘迩部现下就在阴平县西三十里许的一处谷地中。”
两人正说话间,帐幕再次掀开,一个士兵捧着盆水入到帐中。
是受赵兴的吩咐,给他取水洗漱的那个亲兵。
看到了金素弗在帐内,这亲兵知金素弗必是有军务禀报赵兴,倒是个有眼色的,便有心不作打扰,把盆放到地上,朝赵兴行了个军礼,又朝金素弗行了个礼,就准备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