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问道:“除此以外,卿还有别策么?”
李亮沉吟了会儿,说道:“亮还有一计,或许也能解我部现下之危。”
张道崇问道:“是何计也?”
李亮说道:“敢请府君给亮精卒百人,等天黑后,亮引之下山,斫冉僧奴营!”
张道崇无言半晌,心道:“你已经斫了两次秦营了,两次都失败而归!怎么,还要斫第三次么?胆气固然可嘉,此策恐怕不行。”委婉地说道,“卿已斫虏营两回,冉僧奴怕是会有所戒备。便是再往去斫,亦恐不得奏效也。”
李亮却有他提出第三次斫营的道理,说道:“府君,我前两回斫营都没能成功,料秦虏军中,说不得,冉僧奴等就会因此而掉以轻心了,这也就是说,他们不见得会有严密的戒备。此我三去斫营之第一利也。冉僧奴召聚了数千的武都戎人到其军中,这些戎人不比秦虏的兵士,他们缺少军纪,突闻我军斫营,不免夜惊,而他们的惊乱势必会引起秦虏别营的混乱。此我三去斫营之第二利也。府君,我觉得此策可以一试!”
张道崇忖思多时,说道:“卿此话言之有理。”改了主意,赞同了李亮三去斫营的建议。
说做就做,李亮已斫过两次秦营了,轻车熟路,不到半个时辰,就挑好了百名敢战士,做好了战斗的预备。等到入夜,他就辞别张道崇,披挂铠甲,率领这百人,悉持短刃,下山而去。
张道崇立在山道的尽头,目送李亮等人的身影没入夜中。
是晚,天空中云层密布,星月无光,夜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张道崇想道:“今夜却是成人之美,如此夜色,正是斫营的好时机!”不觉对李亮此回功成保了一线希望。
李亮不顾危险,出生入死地去干斫营这等大事,他自是无心睡眠,便寻了处高地,由侍卫们托着,攀将上去,极目望向山脚。秦营没在山脚,而是驻扎在山外的十余里处,他在山上当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张道崇也知他看不到什么,这个举止无非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夜中,四处悄寂无声,只闻虫鸣。
张道崇在冰凉的山风中等了两三个时辰,时不时地侧耳细听,却无任何声音从山外传来。
也不知李亮是否已经摸到了秦营外?也不知他的这第三次斫营能否成功?前两次失败,亏得李亮颇有勇力,都被他逃了回来,这次要仍是失败,他又是否能顺利逃回?
从入夜等到天快亮,张道崇正在忐忑之际,听到了约百步开外的山道上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