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军斥候回去后,秦虏必来攻我。虏众我寡,宜当趁其未到时,及早撤离!”
王舒望说道:“虏虽众,又如何?我是为援麴将军而来,不是为撤而来的。”
那吏似是不敢置信王舒望的回答,睁大眼睛,愕然稍顷,乃大声说道:“校尉!若谷阴援兵已至,我部自可助力,然现下谷阴援兵犹尚未到,虏众数万,我部只有千余,何足用也?”
王舒望鄙视地说道:“你也配说你是武举?”
这吏与王舒望一样,也是武举的出身,说来与王舒望还是“同年”。
他诧异说道:“校尉?”
王舒望瞧也不瞧他一眼,踞坐马上,顾盼左右,按剑说道:“食国家之禄而避难,此非忠也;畏敌兵众而惧战,此非勇也。麴将军是我的故主,故主遇危而不救,此非义也!”拔剑在手,慨然说道,“舒望焉不忠不义之徒?君等如怯懦,且请自去!虽我一人,亦吾往矣!”
诸军吏中,小半是武举的举子,余下的多是汉中、阴平两部军里的勇敢战将,被王舒望这么一激,俱皆胆气倍增,齐声说道:“校尉固然忠义,我等亦忠勇士也!敢从校尉杀虏!”
那吏张口结舌,看看王舒望,看看诸军吏们,心道:“一群蠢蛋!”有心逃走,但恐王舒望行军法杀他,只得留下。
……
秦军南阵。
斥候把王舒望部到来的情报禀与蒲獾孙。
蒲獾孙闻只是一支千许人的定西部队,没有在意,从列於身后的诸将中选了一人,令道:“给你两千步骑,把之灭了!”
被他选出的这将名叫杨伏奴,是上郡太守杨满的从子,素有勇名。
杨伏奴长近九尺,满脸须髯,体格壮硕,披挂重甲,手持长槊,腰悬刀、槌,立在那里,就如个怒目的金刚,蒲獾孙等将个头最高的,也只到他胸口罢了,当真是威风凛凛。
他接了命令,便出阵外,引步骑两千,呼啸往去截击王舒望部。
蒲獾孙下过命令,就没有再关注阵后的那支小小敌军了,注意力俱在攻城的战斗上。
今天的这次总攻,是从早晨打起的。
与前几天不同,这回担负主攻任务的,不再是城南、城西,而是城东的秦兵主力部队了。
这边是养精蓄锐十来天的生力军,那边是日夜不停,作战了六七天的疲惫守卒,从早晨的战斗打响,襄武县城就一直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下。
战至此时,在得到了三千城东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