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出去巡查敌情了,倒是劳你久候。”
安崇愣了下,问道,“敌情?”
“对了,老安,你来的恰好,正可替我把这道敌情报与征虏。”
安崇问道:“敢问将军,是何敌情?”
“昨夜我接报,说渭水对岸的南安郡,似是偷偷摸摸地去了一支秦兵。我适才潜渡过渭,去了趟南安郡,抓着两个俘虏,拷问之下,果然不错!约有两万的秦兵步骑,於昨夜进了南安。”
安崇闻言,心头一跳,既是佩服,又是吃惊。
佩服的是麴球的胆色,居然敢亲身潜入敌境,探查敌情;吃惊的是两万秦军步骑悄入南安郡,所为者何?
却见麴球的神色,毫无变化,嘴角乃至还带着笑,好像亲入敌境、敌兵突至,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麴球身后一人骂骂咧咧地说道:“将军,狗日的蒲茂,这狗虏大张旗鼓地聚兵河东、平阳,号称要打虏魏,於今观之,显然是在哄咱们的了!他真正想打的,说不得,其实是咱陇西郡!”
这将面黄无须,是麴球帐下的悍将邴播。
随麴球过渭水的诸人中,就有他一个,那两个俘虏,也是他抓到的。
又一将说道:“恐怕不止南安郡,咱们东边的天水郡,估计现在也已有秦兵的部队到了!将军,鬼鬼祟祟偷入南安郡的秦虏,可能是用来阻击我武始、金城等郡的援兵的;攻打咱们陇西的秦虏部队,应是会从天水方向来!”
这将髡头小辫,是屈男虎。
麴球拆开了莘迩的信,认真地看完,这才顾与邴播、屈男虎等将笑道:“兵不厌诈嘛。声东而击西,此兵家常用之计。咱们一时不察,上了蒲茂的当,也没甚可说的。只是,他想来打咱陇西?那就让他来!”
“那就让他来”,五个字,豪气冲天。
军情如火,安崇没有在襄武休息,与麴球挑出的两个佐吏一道,连夜返程,一人三马,日以继夜,马歇人不歇,三天后,抵至谷阴,紧急求见莘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