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复得汉中,估算其国中的兵力、民力、财力,现下应该早已是捉襟见肘,保据兴地、汉中或许尚嫌不足,……孟师,他又何能再来犯我?”
孟朗说道:“依常理而计,确是如此。”
蒲茂失笑,说道:“依常理?怎么,还有非常理么?”
孟朗说道:“莘幼著,便是非常理。”
“此话怎讲?”
“莘幼著此人,之前默默无闻,自令狐奉死后,这两三年间,他忽然鹊起。臣早前对他并不重视,他侵占兴地以后,臣对他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大王,此人不可小觑。”
“如何不可小觑?”
“此人隐忍多年,不露锋芒,是其性毅也!
“其西定西域,南取冉兴,功盖定西,而两辞封侯,是其志远也!
“他在定西大举辟用寓士、寒士,其之谋主羊髦、唐艾、张龟诸人,都是寓、寒之士;他创制勋官制度,进行武举,组建健儿营,这又是在收拢寒、寓士人之外,大举招揽陇地民间的白丁壮士。他种种类类的这些举措,分明是在聚寒、庶以抗陇之门阀,今其逐宋氏,杀定西宗室,压氾、张,盟麴氏,威迫令狐伪王,权倾陇疆,士民屏息,羽翼已成,是其势众也!
“定西悬处西北,地瘠民稀,当海内乱时,仗其山河之险、陇人之武,确是可以自保一隅,然等天下定后,此弹丸之地,灭之易也;故是,自莘幼著当政以今,他就倾定西举国之力,攻战不休,他所为者,不外乎就是希望能在我大秦一统北地之前,能够给定西打出一条向我关中和一条向中原的通道,以奢求能够给定西续命,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究陇地面临的情势,此却也实是唯一能给陇地找到出路的办法,是其谋智也。
“国虽大,好战必亡,况以陇之贫乏?他穷兵黩武,在定西朝中又飞扬跋扈,以臣观之,实是亡无日矣!然此寇小智,且势众有毅力,为了给定西吊命,待我军东伐虏魏之际,即便如大王所说,定西的兵民之力已近竭涸,可在西域,定西还有万余精卒,臣度之,十之八九,他势必会把西域的兵马东调,孤注一掷,进犯我境,亦不可不防。”
蒲茂沉吟了会儿,说道:“他若犯我,会从哪里进犯?”
“汉中、陇西、朔方,都有可能。”
“那我就给苟雄、蒲獾孙各增兵若干。”
“与其分兵各镇,被动防御,何如集为一路,先夺其声?”
“孟师此话何意?”
“仍如大王方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