氾公是我朝之干城,身系士望,万不可因操劳国事,而致其身体有失,这样吧,士道,明晚太后将宴会百官,且待宴后,你后天就上书,请氾公好好地在家休养休养!”
羊髦应道:“是。”问道,“氾丹呢?”
莘迩笑道:“昨日我见氾朱石,他可谓精神旺盛,又没有病!怎么?还能把他也免了不成?”
“朱石”,是氾丹的字。“丹”的一个意思是红,一个意思是石之精。朱者,红也,石与石之精相应,所以氾宽给他起了这么个字。昨天莘迩呼的“阿恭”,是氾丹的小名。氾丹的性子与他的小名不太像,与他的字倒是挺像,高傲刚强,如似坚石严棱。
“是。明公说的是。氾家到底是我朝阀族,不好将其父子一道贬抑。”
“岂止不可贬抑!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氾朱石精神健旺,对他,我还要另有举荐,大用之!”
羊髦愕然,问道:“举荐?敢问明公,打算举荐他任何职?”
“索恭的顾虑是对的。冬、春季节,本就是柔然经常入我境掳掠之时。前年,我到西海抵御柔然入侵,氾朱石与我并肩作战,此人果勇敢战,是个带兵的材料。士道,你一并在上书中,举他为广威将军罢,给他兵马千人,叫他月底前务必赶到西海,支援索恭。”
广威将军是四品军职,不算低了,但比起考功曹曹掾,权力的含金量上天壤之别。
羊髦心道:“前年与柔然的那一战,氾丹明明是冒险轻进,搞得他的功曹田寔都战死了,哪里是‘果勇敢战’?说他敢战却也不错,然他那叫瞎胡敢战!氾宽因为索恭算是明公的故将,拒绝了他的增兵之请,氾丹若是到了西海郡,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也是自食苦果。”
他知道莘迩这一手叫做明升暗降,笑着应道,“诺。”
莘迩叹了口气。
羊髦问道:“明公缘何叹气?”
莘迩没有回答他。
叹气的缘故是因为氾丹。
说实话,尽管与氾丹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就闹了很大的不愉快,但一则,看重氾家的名望,二来,氾丹此人的性格是傲慢了点,然其为官清廉,且较与傅乔、宋翩此类只会坐而论道的,亦有才干,莘迩其实是一直想把他延为己用的,奈何多次示好,救他於西海、荐他从麴硕伐冉兴以取战功、任他为考功曹曹掾,却俱是成果不显,到头来,如今只能把他逐去边地了事。
忙了大半天,搞完了祭祀、献俘,莘迩为首,诸臣到四时宫,又陛见了一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