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之前的那道,奏请褫夺令狐曲督秦州三郡军事、振武将军、秦州刺史、武都太守等职的上书,被王太后很快同意这一点就可看出。
“将军且请宽心,王都谷阴,现下风平浪静,与将军离都时,实无二样。待将军挟此克取汉中、剑阁之功,回到王城,定是风光无二,朝中必有封拜!”
——对於莘迩收拾令狐曲兄弟一事,麴球是持支持态度的。毕竟作为阀族也好、将门也罢的一员,肯定是不会乐意於看到王权过大、宗室过盛的。
而事实上,亦不需麴球给莘迩讲王都於下的政治形势,羊髦、羊馥、黄荣、孙衍、曹斐、张龟等人,可都是在谷阴的,即使是在前线的战事很激烈的时候,莘迩与羊髦等人的书信也没有断绝过。可以这么说,莘迩尽管人远在蜀地,对王城的政治局势却是了如指掌。
莘迩摸了摸髭须,说道:“鸣宗,我有一事不解。”
“将军何事不解?请说。”
莘迩颇有意味地悠悠说道:“氾公入宫,进言王太后,此必隐秘之事,外臣谅难得知。鸣宗,你是从何处知晓的?”
麴球也摸了摸胡子,没有回答莘迩,笑着反问说道:“将军,氾公进言的这件事情,你不知道么?”
莘迩哈哈一笑。
他起将身来,抚着肚子,说道:“饿了,饿了!鸣宗啊,今晚还是咱俩一起动手,炮制鹿肉,何如?”想起一事,神秘笑道,“我从蜀地带回了一样蜀人的美食,晚上请你尝尝。”
这天晚上,魏咸奉上了那条鹿腿,使得麴球捂鼻大呼,且不用多说。
只说莘迩在陇西待了一天,翌日拔营,缘渭水行百十里,渡过黄河,进了陇州,复改回北行。
陇州十二月的天气已然甚是寒冷了,与蜀地两个人间,好在路上没有下雪,中旬这天,终於到了谷阴。
定西王太后左氏、定西王令狐乐、陈荪、麴爽、曹斐等等朝中重臣,於城外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