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个、这个半天,这个什么?”
安崇哈哈一笑,极有把握地说道:“我虽无计,将军神色自若,从容不迫,我料将军已经有策!将军,你快说吧,莫吊人胃口了。”
秃发勃野确是已有对策,便也不弄玄虚,与众人说了。
众人听罢,都道好计。
勃野就回到帐门口,对看守他们的拓跋军官说道:“我家与贵部可汗同祖,今贵部世子不幸被害,说来我与他也可称兄弟,我当拜祭。请你们引路,带我前去。”
秃发部的祖上与拓跋部的祖上,本是兄弟。秃发部的祖上是庶长子。与两种继承制度相杂并举一样,在鲜卑部族这个从父系向母系的转型期间,嫡、庶兄弟间的关系亦颇微妙,一来,为保证传承的稳定和有序,已经有了嫡、庶的认识;二来,嫡、庶的分别却又不是很明显,这就造成庶长子的地位十分尴尬,当嫡子上位的时候,往往就会忌惮他的庶兄。秃发部的祖上就是因此之故,带着他父亲在世时分给他的部民远走他乡,向西迁徙,入了陇州。
不过,两部虽是同祖,分开已经百年,就像秃发勃野之前对莘迩说的:他自拓跋,我自秃发。两者早已是不相干了。所谓“也可称兄弟”,严格来讲,还是有点牵强的。
但话说回来,两部毕竟祖先相同,同出一脉。
拓跋部的两个军官迟疑半晌,做不出决定,便分出一人去请求上司的意见。
许久,那人返回来,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秃发勃野等人跟着这个拓跋部的军官,出了帐区。
行不很远,到了直通城门的野外道上。
路上到处是髡头小辫、或干脆连辫子也不要,剃个浑圆光秃的鲜卑、乌桓、敕勒等各族胡人。
有那讲究些的,不怕天热,戴着个鲜卑独有的木头高帽。
鲜卑等族的女性在部中的地位很高,男子主外征战,女子主内家务,人堆里有很多的女子。有的女子结了几条辫子,这是成过婚的;有的年龄小些,如男子类似,髡头不蓄发,这是未婚的。
男女多着圆领窄袖的羊皮衣,窄口的羊皮绔,腰鲜卑郭洛带,穿短靴,也有打赤膊的。
男女杂沓,人山人海。
拓跋部虽以游牧为主,亦早有农耕。路边用以种植粟米、东墙、青穄、虏小麦、指星麦等北地作物的大块田地的边上和田垄上,也挤满了人流,喧哗着往前涌动。
拓跋部的军官指挥兵卒在前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