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到手的武都或阴平太守,就此飞掉。
督府司马的权任虽重,依据莘迩的新政,——其实也不是新政,只是重申了西唐的旧制,“不经郡县,不得入台阁”,不经过外放郡县,主政一方,却也是无法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
大好的机会没能抓住,羊髦、张龟等,无不为唐艾感到惋惜。
唐艾本人,倒是对此无有在意,对羊髦等说道:“宰执州郡,入则人上,归则亿万,固有方伯之威福,然艾焉是俗流?志不在此也。辅国怀壮志,艾得展抱负,愿已足矣!且丈夫当世,故当纵情快意,抒发胸臆,为利禄而噤若寒雀,艾不取也!”
也有一点小小的后悔。
他后悔的是:“武都、阴平,处秦、蜀中,接通江左,用武之地,我没能得为太守,却使庸人居之!白白的一块好地,无法发挥其用。艾不为己惜,为国家惜!”
若是说“一个校尉就能指挥”,是唐艾的无心之言,他并无讽刺麴爽之意的话;“却使庸人居之”,则就是在明白地说,令狐曲、北宫越是两个蠢货了。
羊髦、张龟深怕他再吐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底下也就不敢再与他多说,相顾闭嘴而已了。
唐艾今天没拿羽扇,换了柄折扇。
进到堂上,唐艾把折扇打开,挨着坐榻,轮流地示与张龟、羊髦和莘迩看,问道:“怎样?”
扇面上画了三两直竹,一个敞怀的士人倚靠怪石,在竹下抚琴。笔墨萧疏,意境雅远。
画边没有落款。
羊髦说道:“赏之如清风入怀,画技上佳。此谁人之作?”
唐艾把扇面折起,问莘迩:“将军以为何如?”
莘迩不懂画,但既然羊髦说好,那肯定不赖,说道:“好,好!”也问,“这是谁画的?”
唐艾上到榻中,把扇子藏入怀内,得意洋洋地笑道:“此江左名士陶君之作也!”
莘迩问道:“哪里来的?”
唐艾神秘的一笑,不说话了。
张龟说道:“这幅扇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起来,说道,“是了!在傅典书那里见过!我记得傅典书对此扇是爱之如宝,诶,千里,怎么跑你手里去了?”
唐艾哈哈大笑,说道:“昨天大王万寿,宫中酒宴,艾与傅典书都有幸参会。傅典书於醉后掏出此扇卖弄,嘿嘿,艾劈手就给他夺了过来!爱如珍宝如何?比得上艾孔武有力么!”
众人哑然,原来是抢来的,还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