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车两物,於御敌上大有作用。王舒望是因为武考而入的军中,健儿诸营是遵从辅国将军的命令而设;石脂,是辅国将军从唐昌郡带回来的,妙用也是他传下的,铁甲车,则是辅国将军所制。
“如论‘英’,辅国将军才是啊!”
麴爽瞧了眼帐中的唐艾、秃发勃野,想道:“此次取冉,唐艾数献谋策,秃发勃野屡立战功,此二人一为唐人寓士,一为胡酋之子,都甘为莘幼著的爪牙。莘幼著不仅凭靠王太后与大王的信任,通过一系列不紧不慢的文武施政,影响渐大,其手下於今也是人才济济。
“之前阿父叫我在朝中多支持莘幼著,我尚不以为然。姜还是老的辣。我的眼光比不上阿父啊!这个莘幼著,前些时不声不响的,把宋家给打倒,已是引起举国震荡,投附者络绎其门;这回攻冉,主将虽然是我,首倡此议的却是他莘幼著,待我凯旋,他的声望势必会更大!
“连阿奴现下对莘幼著都这般服气,假以时日?……嘿嘿。”
对莘迩生起了点点的忌惮。
这次攻冉兴,出谋划策方面,唐艾的功劳最大。
田居身为麴爽中尉府内的首吏,风头完全被唐艾给压下去了。
西平诸田,在陇州赫赫有名,虽非一等阀族,也是二流的顶尖。
田居在田家,是后起之辈中的有数之人,向来自大,咽不下这口气。
他阴沉着脸,问麴球,说道:“敢问护军,秦虏是何时撤退的?”
麴球答道:“约两个时辰前。”
田居对麴爽说道:“明公,可急追矣!”
麴爽说道:“急追?”
田居大声说道:“蒲洛孤、蒲獾孙是蒲茂的兄弟,苟雄,是蒲茂的妻弟。他三人以虏秦宗亲之贵,统三万余之虏秦精锐,而攻护军营不下。居料其部士气必丧。明公追之,灭如探囊!”
麴爽本是没有追击念头的,听了田居此言,不觉心中一动。
唐艾说道:“不可!”
“不可”这两个字,田居这些日,至少听过十几次了。闻得唐艾又出此言,田居胸口的火苗,一下就窜起来了,怒道:“那你就别喝水!”
唐艾呆了下,很快明白过来,笑道:“田长史‘居处恭,执事敬’,状若君子然,亦我辈诙谐中人么?”
田居名“居”,唐艾引用的那句话出自《论语》,句子中含了有田居的名,似乎是在褒扬他,而实际上在用这句话做调笑之辞,以回敬他“莫名其妙”的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