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原来如此!”
耐心地等黄荣欣赏完了画,张龟邀他到案前入榻,待其坐好,这才把自己关心的话题说起。
“景桓,你刚才说你昨晚已经见过姬韦了?”
“是啊。”
“姬韦昨日才到,你晚上就去见了。你这办事的速度真是麻利!”
黄荣端起茶碗,喝了口酪浆,说道:“比起别人,我还算慢的了。”
“别人?”张龟立即猜到了黄荣的所指是谁,问道,“宋方也遣人去见姬韦了?”
“不错。”
“派的谁人?”
“段承孙。你知道此人么?”
“牧府曹掾,宋方的心腹,是姬韦的故交。我岂会不知!”
张龟掌握情报系统,对王城士族、士人们的情况,比黄荣熟悉得多。按理说,这次见姬韦,本该是派他去的。但他的外形不好,同时亦不如黄荣能言,是以莘迩没派他,改遣了黄荣。
黄荣说道:“我到的时候,段承孙刚走不久。”
张龟蹙眉说道:“宋方派人去见姬韦,倒也在预料之中。这更说明了,在姬韦‘考课得殿’一事中,宋方确是舞了弊!对姬韦有诬陷、迫害之举。”问黄荣,说道,“姬韦的态度如何?”
听张龟问起姬韦的态度,黄荣再次回忆昨晚与姬韦相见的过程,也皱起了眉头。
他慢慢地放下茶碗,说道:“姬韦最后对我说,他‘明白了’;但依我来看,他并不‘明白’。”
“此话怎讲?”
黄荣把与姬韦对谈的大概内容述与张龟,说道:“段承孙必是拿姬韦的幼弟威胁於他了,故此,我反其道而行之,把太府户曹属之职许给其弟。他问我明公要他做什么。我回答他说什么都不用做,‘如实回话’即可。随之,他就说他‘明白了’。……长龄,你觉得他明白了么?”
黄荣也好,张龟也罢,两个谁不是聪明绝顶?
尽管没有身在现场,但只通过黄荣的转述,张龟闭上眼睛,默默地揣度了不多时,就已经大略把住了姬韦现下的心思。
张龟睁开眼,叹了口气,说道:“姬韦也是难啊!”
“哦?”
“一边是宋方,一边是咱们。两边,他哪边都不能得罪。一个处理不好,他等来的,就只能是仕途尽毁,前途堪忧。……景桓,我看啊,他是明白了,也是没明白。”
“怎么说?”
“对於他而下面临的处境,他明白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