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或成火人,或往后逃,前后拥挤,自相践踏。
联军的乌孙、悦般、龟兹军官们制止不能,不少因见火势难制,索性也跟着逃跑。
莘迩立高台上,望向八方。
近处联军的兵士鼠窜;远处北、东两边的林中与丘陵后,索恭、兰宝掌等领部已经杀出。内有火逼,外被敌包,被投入战场的数万联军将士之下场,已不用多言了。
知大局已定,莘迩安住了心,放下弓矢,揉了揉站得都快僵硬的腰,不引人注意的晃了晃略软的腿,拿出晏然的风度,摸着短髭,微笑顾问张龟:“长龄,我这把火何如?”
张龟钦佩不已,说道:“明公此火,堪称神火!”
这把火,实是莘迩敢於以身为饵的最大底气。
那黑色如水、又如膏的液体,不是别物,正是陇州的特产:石脂;又叫石漆。
换用后世的词,即原油是也。
莘迩前世知道,陇州此地出产石油,但哪里有油?他不太清楚。
此次来讨西域,行军到酒泉郡与唐昌郡间的玉门时,莘迩发现当地百姓的皮革酒囊、车身上涂的那层东西,闻起来一股石油的味道。问之。乃知县东南一百八十里,泉有苔如肥肉,燃之极明,水上有黑脂,本地的百姓以草捞之取用,喜欢将之涂在酒囊上及用以膏车。
又听说,玉门南边的延寿,其南山中,石出泉水,其水羕羕永永,如不凝膏,亦是燃之极明,县人谓之石漆。
莘迩虽然不知这两处“泉水”,放在后世,也小有名气,是有两条天然原油溢出的通道,但立刻就猜到,此二处之所谓“石脂”、“石漆”者,必是石油无疑了。
因是,他就在玉门停驻了数日,遣兵往此二“泉水”地,取了大量的原油,随军带来西域。
此时一用,果然不同凡响。
索恭、兰宝掌等,遥见大营起火,看到攻入营内的联军兵士溃乱逃出,自是晓得时机不可丢失。两路兵马催骑疾进,当头拦住南、东两面溃逃的敌兵。
敌既久战,且又大乱,他们养精蓄锐了大半天,以逸击之,真如虎狼扑羊。
索恭、兰宝掌诸将重甲长槊,冲锋在前,部曲中的唐人喊起冲霄的杀声,胡人吹响尖利的口哨,战马撼动大地,莫说挡者披靡,龟兹城墙的城楼都为之震颤。
悦般部队主要在战场的南部,悦般主帅当机立断,抛弃了乌孙兵、龟兹兵,引余部西遁。
勒兵城南的龟兹王白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