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与士道从我守营之事么?”
张龟真切地说道:“正是。龟知明公不许龟与士道从战,是对龟与士道的一片关爱,但明公以贵躯犹涉极险之境,龟以贱躯,何所惜也!明公如不允龟之此请,龟长跪不起!”
莘迩感叹不已,说道:“长龄,卿有赤子之心!”同意了他的请求。
仲夏的风拂入,帐内温暖,主臣二人的心里也都暖洋洋的。
莘迩再次把张龟扶起。
两人相顾而笑。
跟从莘迩驻守大营的五千余兵卒因为是防御性质的诱饵,故此以步卒为主,骑兵为辅。
步卒包括了他新募的那三千兵士和本部原有的千五百甲卒。
骑兵为乞大力部的三百余猪野泽胡骑,和支勿延部的两百余鲜卑义从骑,此两百余义从骑便是鲜卑直真郎中的部分。秃发勃野在鲜卑胡骑中的声望较高,莘迩需要他带领鲜卑胡骑,配合北宫越等部参与野战,因是没有把他留在身边。
此外,向逵、魏述父子所带之精锐亲兵也在,他们是保护莘迩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至於羊髦、史亮、阿难陀等一干人等,莘迩把他们全都送到了后方,不让他们参战。
羊髦等人多不通战阵,就是上阵也无甚用处,既然如此,与其让他们陪自己涉险,不如趁此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宽厚爱士。
莘迩的这个举动得到了应有的收获,羊髦等虽未明言,私下却都极其感动;索恭、张韶、阴洛、北宫越等,亦皆交口称赞,都认为莘迩是个爱护臣属的好上官。
一切安排妥当。
索恭等引兵潜出,到达埋伏地点后的次日,乌孙、悦般的援兵来到。
莘迩登上高台,远望之。
只见龟兹王城的西边、北边、南边,乌压压的尽是远道而来的援兵。人上一万,无边无际,况乎十万骑?望之恍如彻地连天的密云。日光下晒,乌孙、悦般甲骑身上的锁子甲泛出耀眼的光芒。龟兹城不小,然在此闪烁银光的骑兵海洋中,就像一叶扁舟,显得毫不起眼了。
下午时分,向逵来报,有数十形色各异的人登上城头,龟兹王好像在其内。
莘迩复登高台,远眺观之。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只见到那数十登到城头的人群中,有一人如被众星捧月,猜料应是龟兹王无疑了。围城以来,从没见过龟兹王出现,这时出现城头。
莘迩笑对张龟等说道:“见了援兵抵达,龟兹王的胆子也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