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肱。郎中令陈荪、中尉麴爽、大农孙衍、武卫将军莘迩,牧府治中氾宽,你要师事礼敬。”
宋闳等人闻言,俱皆惊诧。
此时此刻,能得被令狐奉点名的,显是顾命大臣无疑了,却怎么有陈荪等,乃至莘迩也在列,却没有宋闳、宋方?
令狐乐虽是孩童,也知有大事要发生了,手足无措,怯生生地应道:“是。”
令狐奉示意令狐妍上前,呼她小名,说道:“神爱,我给你择了一个佳婿。你父久已辞世,我原想亲自为你主婚,看来是不成了。不要等太长日子,明年开春,你就与阿瓜把婚事办了!”
令狐妍本来就不大看得上莘迩,今夜见他,发脏胡乱,脏兮兮的不说,还发出臭烘烘的气味,散满殿内,更是不乐,但知令狐奉将亡,不敢忤逆,委屈应道:“是。”
“老陈,给孤取面鼓来!”
很快,陈荪与几个内宦抬了一面宫中平时饮宴伴奏用的悬鼓,放到了令狐奉的床前。
鼓身颇大,悬於架上,通体饰以金漆,鼓面绘以彩龙和彩色的云纹,非常精美。
令狐奉命陈荪、莘迩:“扶我起来!”
两人小心地扶他坐起。
令狐奉手握短槌,用尽力气,奋力击打鼓上。
沉浑的鼓音响荡殿中,冲淡了些殿内阴郁的氛围。
随着鼓声的节奏,令狐奉唱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令狐奉全靠陈荪、莘迩的扶持,才能在床边坐稳,声音嘶哑,中气不足,但群臣面前,殿宇之内,他击鼓唱诗,旁若无人的仪态落入莘迩眼中,却只觉认识他这么久,独在这时,他最慷慨雄豪,使人心折。唱了只有数句,莘迩瞧到,两行热泪滚落令狐奉的脸上。
令狐奉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实在支持不住了,他扔掉鼓槌,命令陈荪:“唤殿外甲士!”
一群甲士入进。
令狐奉顾视令狐乐,说道:“儿子!为父给你削掉荆棘!”戟指宋闳、宋方、宋氏,说道,“抓了下去!呈宋方首级与孤!”又喷出一口黑色的浓血,仰面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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