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的多时,有人见赵宴荔不开口,问他道“定西来信约战,敢问大人可有对策?”
赵宴荔五十来岁,矮短粗壮,长年累月的野外生活,皮肤粗糙。
他已琢磨清楚,坐在胡坐上,大咧咧地分开腿,摸了把胡子,另一手放在膝上,哈哈笑道“谁会在打仗的时候,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敌人?”
“大人的意思是?”
“定西军邀我野战,我料这一定是他们在虚张声势。什么‘两万精骑’?便是两万俱皆胡骑,衣粮辎重也需极多,近月不闻定西有大举战备的举措,这两万精骑,不用说,必然也是定西军的恫吓之辞!”
左右闻言,觉得他说得对。
一人松了口气,说道“这样的话,就不用向朝廷求援了。”抱怨似地,说道,“每次朝廷派人来,都跟恶狼也似,强取硬要,见什么拿什么,着实可恨!”
赵宴荔摇了摇头,说道“不然。”
“大人何意?”
“这个援还是要求的。”
左右诸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齐声问道“为何?”
赵宴荔眯起眼睛,俨然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你们糊涂!我且问你等,朔方为蒲秦的北地要塞,蒲秦为何放任我等盘踞?”
“那是因为蒲秦需要咱们给他们抵御柔然、拓跋鲜卑。”
“你们说的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敢问大人,其二为何?”
“冉兴之地,是蒲秦戎人的祖地;且冉兴富庶,地势又极其要紧,如能占取此处,南可逼蜀中,西可攻定西之膏腴,是以,蒲秦对冉兴朝夕不忘。相比荒寒的朔方,他们更重视冉兴。
“冉兴,就是蒲秦放任我等占据朔方的‘其二’。而今蒲茂引兵马数万,进攻冉兴。冉兴一旦被他攻取,下一个,他们要占的,恐怕就是咱们朔方了!”
左右想了想,都道“大人高瞻远瞩,非小人等可及。”
“我当然不是你们能及的!”赵宴荔说道,“所以,虽然定西军必是虚张声势,但既然他们假模假样地做出了强兵压境的态势,咱们就不妨给些配合。”下达命令,“即刻遣人南下,求援朝廷!”哼了声,说道,“你蒲茂想打冉兴,再打我朔方,做的好算计,却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看出了莘迩的故作声势,但为了自身的利益,赵宴荔给予了积极的配合。
一边收缩兵力,固守本帐,一边十万火急地求援咸阳。
并在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