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是另一回事。
公私之间,莘迩分得很清。
杜亚一直隐隐担心“将帅不和”,听了莘迩此话,把之前的那份担忧稍微放下了些,心道:“督君顾虑氾府君安危,可见一片公心。我早前的所忧,却似是多虑了。”
杜亚的“所忧”一点都不多虑。
遣去给氾丹送信的军吏,连夜出城,渡河去氾丹营;次日上午折回,急求见莘迩。
莘迩正在城头巡查防御设施。
这军吏赶到城上,见到莘迩,神色仓皇,语气急促,禀报说道:“督君,氾府君领兵出战了!”
“什么?”
“小人昨晚四更,到的氾府君营中。氾府君已经安寝,小人没能进见。今早,小人将虏骑的军情禀报氾府君。氾府君说:此虏情他已知,请督君候他捷报。”
“候他捷报?”
“是。氾府君倾营而出,往击虏骑去了!”
莘迩大吃一惊,下意识地重复那军吏的最后一句话,说道:“往击虏骑去了?”
“是啊。小人劝不住他,只好连忙回来,禀告督君!”
莘迩转首望东。
遥见远处的河流如带,河流以东,一抹灰黄的颜色,那是望之无垠的沙漠。北宫越前不久,便是中伏在这片漠上。他帐下阵亡士兵的血迹还没有干透,氾丹就又带兵闯入这片漠中。
“速请杜府君、北宫将军来。”
麴球、傅乔跟着莘迩一起在城上。
麴球说道:“督君,请杜府君、北宫将军来,可是要遣兵援氾府君么?”
莘迩回顾麴球,说道:“鸣宗,卿真知我意!”面带深深的忧色,说道,“那股虏骑若果是诱饵,氾府君此行危矣!必须即刻遣兵赶往接应。”
“杜府君,文臣也;北宫将军的臂伤未愈。他两人都没法带兵往援。督君,由我去接应吧。”
“你?”
麴球笑道:“怎么,督君信不过我么?”
莘迩与麴球已经很熟了,对他的能力也已比较了解,由他去接应氾丹,信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莘迩唯一忧虑的是,假使那股虏骑若真的是诱饵,麴球万一接应不成,反而也陷入其间?势必会很危险。到这个世界以来,麴球的言行举止是最对莘迩心思的一个人,他不免迟疑。
麴球猜出了莘迩的心思,笑道:“督君放心,球不会浪战,接应到氾府君,便就回城。彼纵诱饵,即使果有埋伏,我不与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