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引从吏数人,喝骑疾进。
奔到黄羊群前头,麴球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勒转马头,在羊群前来回横驰。
莘迩不解其意,他已经引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箭如流星,中了一头黄羊。
数十羊中,一箭中的,射得很准了。
麴球赞道:“督君神射也!”
莘迩微微一笑,略微自得,谦虚地答道:“算不得什么,侥幸罢了。”见麴球仍只是驱马往返奔驰,不肯引弓,心觉奇怪,问道,“护军怎还不射?”
“不到时候。”
莘迩愈发不解其意,那三支包抄羊群的小队,已经接近猎物,很快就要冲到羊群堆里了,怎么还不到时候?
“老邴”、“老屈”、“小屈”和麴球的从吏、骑卒们都是跟他已久的老部下,知他习惯,不像莘迩那样感到奇怪,临至羊群,马速不减,挥刀叫嚷着,径从四面撞入。
一时间,马嘶羊逃,人与羊混,乱作一团。
麴球取弓搭矢,笑顾莘迩,说道:“老邴马边的那头雄羊最为肥大,羊角色美,堪作弹弓,我为督君取之。”
那头羊应是头羊,被“老邴”重点关注,紧追不舍,他的坐骑与此羊几乎挨在一起。
莘迩惊道:“护……。”
他想说“护军不怕射中邴校尉或其坐骑么”,才刚一字说出,麴球弓弦拉开,已然引射。
莘迩急寻箭矢去处,正中那头黄羊的脖颈。
那黄羊奔得数步,歪歪倒下。
老邴马至,弯腰抓住它的羊角,拽着拖拉草上,划出血迹。
麴球兜骑左右,旋驰马、羊接踵的乱群前,箭不虚发,黄羊应弦辄毙。接连射死了十余头大羊,他方罢手。从始至终,一箭没有射偏,不曾有一矢误中与羊群混杂的二十余人、骑。
莘迩适才的那点自得不翼而飞,瞠目结舌,惊叹说道:“神乎其技!护军方为神射啊!”
麴球对自己的射术不骄傲,但也不故作谦让,收起弓矢,笑道:“一点小本事,督君别见笑。”
“哎呀,我以为我已是能射,和君一比,乃知何为井底之蛙。”
“君家世传经业,我家将门,君与我故不相同。君之射术已是上佳。至於我,……。”他开玩笑地说道,“走马逐敌系我家业,从小便习,要再学不好,我这个‘球’上头,还怎么好意思戴个‘麴’?”
莘迩先已奇其洒脱,听完此言,复喜其俊逸,伸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