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便忠心耿耿起来了?”
要说是没做几天,两个月罢了,可莘迩对下宽仁,廉洁奉公,勤政爱民,实在是个史亮从未见过的好官。
日常的就不说了,只前些天,他上书朝中,请求免了四分之一的“任土恒贡”①,传文郡县,从郡守照例之“特产专利”②中,减去了部分采摘艰险的,“杂供给”③虽未拒收,但史亮身为功曹近吏,却是清楚知晓,这笔钱,莘迩没有自用,半数买了牛、粮种之类,用郡府的名义,分给了贫困的百姓,余下的也都备用於军务、公务,乞大力等的收胡之钱,便是从此中出的。
这等好官,史亮虽是个西域胡人,也不忍心陷害。
米氏说道:“宽厚当个甚用?莘府君能做几年郡守?咱建康郡里,郡县士庶、远近唐胡无不以张公为望,一说开山建窟,连那酒泉、张掖,几个郡,好几千人争抢入会,高、麴各家,纷纷出钱,何等的声名!咱家本是外族,逆了张公的意,日后还能在建康立足么?”
“事如泄露,如何是好?”
“张家知,你知,哪儿来的泄露?便是泄露,张家根深叶茂,张公的大兄乃今当朝上卿,张家出任郡守、护军、都尉者七八人;我听说莘府君本是寓士,族中而今也没了人,只存他一个,没甚外援,还能斗得过他们?真要泄露,你只推说是在胡中听错了消息,不就行了么?有张家顶着,还能罪你不成?”
“这……。”
“你现已知道了张家此谋,你以为你还能脱掉了身么?你如不从张公教令,惹了他寻你麻烦,你应对得住么?况则你且莫忘,教义说了,不听师长教诲的,可是死罪!”
十个粟特人里头,八九都信祆教,“教义”之言,即指祆教的教义。史亮年轻时,为了亲近张家,请教过张金,学过几天《诗》,虽非师生的关系,说张金是个“师长”,也说得过去。
史亮心道:“以伪证使无辜者至於死者,也是违反教义的死罪啊!”心中这么想,却知他妻子的道理对。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张家不会搬家,莘迩只是“流官”。今如不从张金,往后定难立足建康。
熬到天明,史亮衣着停当,唤来妻弟米臧,细细地交代一番,命奴备车,与他同往郡府。
莘迩不在府中。
给令狐奉的上书虽然尚未得到回文,但这几天,莘迩已在做战前的准备。
一方面,由傅乔、宋翩牵头,用打算修缮河渠为借口,筹集粮秣、民夫。
一方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