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地离开莘迩,溜到案边的琴前。
认字、学琴,俱是近月来,刘乐主动请求的。
认字,莘迩没有公务的时候可以教她。学琴,婢女中有会的,学了快一个月,刘乐而今能弹个不复杂的曲子了。
她定定心神,挑抹琴弦,清远的琴音响起。
阿丑悄然跪到到莘迩的身边,为他捏腿。
莘迩倚住凭几,淡淡的琴音好像驱走了些许心中的烦恼,静等刘乐歌唱,稍顷,听她伴着节奏,娇声唱道:“腹中愁不乐,愿做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暮色深沉,院中花香。
乐涫往北二百余里,黑河岸边的草原,且渠部的别部分营。
春季是给牛马羊驼等畜类补膘的时候,草资源有限,而其部的辖落多,牧民无法同处一地,因此主营以外,分出了三个别部。
此处是且渠元光负责管理的。
他的率帐被四五百个胡落围在中央。
一个小奴掀开帐幕,进了帐内。
帐内包括元光在内,有三个人在议事,见这小奴进来,停下了话。
元光怒斥道:“谁叫你进来的?”
小奴惶恐答道:“天色晚了,小奴想着给大人点烛。”
“我没手,不会点么?”元光唤帐外的卫士进来,寒着脸令道,“拖出去,鞭二十!我命你们把住帐门,不许人进,为何不从我命,放了他进来?互相各抽十鞭!”
卫士不敢分辨,应道:“是。”
卫士们拖了小奴出去,很快,外边响起抽鞭声和小奴的痛叫声。接着,是卫士们互抽的动静。
元光点上烛火,亮起的帐内,几人继续商议刚才在谈的事。
一个身材低矮的胡人说道:“酒泉那边,确实乱起来了。我叔叔家的女儿,嫁到了酒泉的胡部,昨天接到她的送讯,说想回家避避。但是,她没说这是氾府君的所为啊。”
元光冷笑说道:“没点征兆的,几个胡部乱打一气,有两个胡部竟用上了重甲、强弩,此类兵械除了从氾府君那里得到,他们还能从何处弄来?你们别狐疑了,这件事,绝对是氾府君干的!”
另一个与元光有两分相像的年轻胡人问道:“他干嘛要挑动酒泉的胡部争斗?”
这个胡人是元光的同母弟,名叫且渠男成。
元光说道:“这还用说么?铁定也是为了‘诱胡设邑’!”
男成拨弄小辫,想了一想,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