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了解府君。”
“什么?”
“府君的功业起於军旅,最好宝剑名刀。昨晚那柄曲刃来自西域,造型特异,兼以锋锐无匹,诚可谓‘殊宝’是也。府君喝醉了,乃才赠送给你;今日酒醒,必追悔之。我为君计,何不将此刃归还府君?既讨了府君的欢心,更能得其它的赏赐。”
支勿延只是个小小的胡部佰人,哪里敢与莘迩争东西,深以为然。
当下,他洗漱换衣,等到郡府上值,立刻就去求见莘迩。未想到莘迩不受他归还,虽然满脸不舍的神色,却对他说道:“‘人不信不立’。刀已赠君,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终是未取。
支勿延返入客舍,拔若能、鹿游、且渠元光等胡率见他仍拿着刀,询问缘故。支勿延具述经过。胡率们听完,个个惊奇,赞叹不已:“莘府君真是一个讲求信用的人啊!”
黄荣目睹了莘迩坚拒支勿延还刀的过程,等支勿延走后,问莘迩道:“明公,支勿延位卑,区区佰人,为何选他,不选拔若能、鹿游等胡部之诸酋大?”他以为莘迩会选择拔若能或鹿游等酋大来作为立信的对象,毕竟这几人的地位高,却没想到莘迩选了支勿延。
莘迩笑答道:“正因支勿延的地位低微,所以我才选他啊!”
黄荣醒悟,心道:“不错。相比地位较尊的,立信的对象当是选择地位较低的更好。对位卑者尚能言出必践,对地位高的那还用说么?”叹道,“可惜昨夜宴上,没有寻常胡牧!”
如果立信的对象是个普通的胡人,效果自然尤佳。
莘迩笑了笑,看着黄荣又是顿悟、又是喟叹,不知不觉的,脸上又现出了古怪的神色。
却是,黄荣几天前的送舞婢之策,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不光彩的一面。
将蓦然升起的“惺惺相惜”的念头逐出脑海,莘迩心道:“呸!老子那日作为,是出於苟且求活。这老黄两次献策与我,无关求生,却皆毒辣,分明是他本性。且老子送的是、是男的,能和送‘弱女子’一样么?我怎能自贬身价,甘愿沦落到与他为伍!”
人,都希望自己善良。虽也隐约感到这番自我辩解有点说不过去,至少心里好受了很多。
莘迩又想道:“不过,话说回来,老黄是个肯办事的,两次献策,很有‘为君解忧’的心意;其二策虽是阴毒,亦有可取处。现下我无人可用,得提拔提拔他。”
黄荣再次见到莘迩的古怪神色,心道:“怪哉!府君这几天见我,怎么总盯着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