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父亲给他找了几个唐人的儒生作老师,好学不倦。
左近诸臣都把酒爵举起,纷纷嚷叫:“赖父祖们的英明,使咱们得享今日富贵!”轰然俱饮。
“阿兄,觉得朕说得不对么?”
“咱们的父祖固然英明,所谓富贵,却未必能言今日得享。”
“哦?此话怎讲?”
蒲茂起身,挺立顾盼蒲长生等人,朗声说道:“天下崩乱,近百年了,海内鼎沸依旧。我大秦虽有山河为固,但放眼天下,东边的伪魏牧六夷百万,畜唐人耕稼,粮资既丰,铁骑善战无前;遗唐在江左,尽管命悬一线,可作为唐人的号召,犹自保不失。此二敌,可谓强。於此之外,我国以南又有蜀,以西又有冉兴与定西,此数者固皆小贼,也不容轻视,均有强兵。”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确定蒲长生在认真倾听自己后,意气昂扬,继续说道,“‘逆水行舟’,此民谚也,国亦如是!若仅凭赖山河的险要,故步为封,臣恐今日之富贵,转眼就会烟消云散。於今之策,臣茂以为,陛下当承父祖余烈,奋吾族锐勇,尽群臣以勠力,麾将士以并前,进以致不世之伟功!只有这样,才不仅能保富贵不失,且才是真正的王者作为啊!”
蒲茂眼睛不大,说这些话时却闪出神采,使他整个人都奕奕生辉了。
蒲长生坐直了身子,说道:“阿兄所言固是。然此不世的伟功,朕该怎么获取呢?”
蒲茂回答说道:“陇地的令狐氏,叔侄相残,令狐奉於月前兴兵造反,以下篡上,虽然成功,臣茂料之,其国中现下肯定人心惶惶,此我大秦用兵之机也!”
蒲长生说道:“奈何东有强魏,只怕不好贸然地兴兵击陇吧。”
秦国处在魏国和定西国的中间,如果举兵向陇,东边的魏国确是极有可能会趁机来攻。
“伪魏的逆酋年岁已迈,臣闻其伪天柱大将军贺浑邪拥兵自重,有不臣心,虽然其国内的大乱尚未生,而猜隙已存。君臣不和,他们哪里会有余力对外?臣茂料它,必无能犯我。”
“哦?”
“陇地内乱,而伪魏不和。陛下,臣茂以为,这是天命垂青於我秦了啊!”
蒲长生酒意醒了小半,说道:“是么?”
“陛下如在此时举兵西进,先取陇地,挟胜之威,再收冉兴;冉兴是吾族的祖地,陇产良马;如此,即可收冉兴之锐卒,取陇上之良马,为陛下所用。兴、陇已克,西顾无忧,声势大涨,便可以关中为真正的基业,秣马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