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的杀伤力更强。胡牧后退无路,只好折返。
护城河又宽又深,来回数趟,千余胡牧死伤近半,河道犹未填平。
令狐奉可能是等不及了,莘迩看到数骑从中军驰到前阵,应是传下了他新的军令。不多时,在降卒甲士的威胁下,胡牧们不再仅以土袋填河了,并抬起同伴的尸体,亦丢入河中。随之,降卒甲士弓矢大放,把余下的胡牧尽数杀掉,举盾自卫趋前,把他们的尸体也都推入河里。
莘迩回看秃连樊、乞大力、兰宝掌等,他们都是面如土色,显是被同族的下场吓到了。吓到又能如何?哗变万万无胆。最多能作的,只有庆幸死的那些不是他们。
护城河终於被填平了。
四个方阵军旗摇动,鼓声大作,兵士们扛起云梯,冲向城下。
放置在远处的投石机,往城头掷石块。
兵法云:十则围之。
大凡攻城战,因敌有城墙、防具为用,天然占据优势,故此只有当兵马十倍於敌的时候,仗才好打。令狐奉的步卒只有七千余,与守军的人数差不多,兼之他军中没有多少大型的攻城器械,如云梯、投石机等物还是在泽边时临时赶制的,因而虽是士气高昂,打起来也很艰难。
上次的漠上激战,是莘迩初次经历的大规模野战;此回攻打王都,是他初次经历的攻城战。从早上到午时,他站着看了半天,全神贯注的,丝毫不觉累。
奉军的步卒,发起了四次千人左右的攀城进攻,一次没能成功。
莘迩分不出谁是曹斐,谁是罗荡,只看到於两次进展最大的攻势中,相继共四五支小部队离城头最近,可终了要么被滚油打退,要么为飞钩捕获,旋被守军杀掉,枭其首级,投於城下。
令狐奉鸣金收兵。
兵士饱餐,作些休息,下午继续进攻。
城下已积尸数百。
从对战斗血腥的震惊,莘迩的情绪渐转焦急,心道:“郭奣为何还不发动?”
虽因有令狐奉的旧部在郡县响应,不必忧虑外地的勤王之师,可如果久战不下,势必影响士气,拖延如久,恐怕伤亡会很大。
郭奣有他的难处。守卒中确有他的信徒,因非主将的亲信,却不能接近城门。
好在他有备策。就在令狐奉也渐渐焦急起来时,城中腾起了黑烟。原来是祆教的徒众用了半天的时间,总算避开城内的戒严,聚集成势,於是杀出里外,乱放起火来。
城外攻势猛烈,城内突然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