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小鬼冷冷一笑，反问道：“鬼就不能痛苦吗？”
姜鸿钧闭口不言，小鬼继续说道：“她告诉我，我们阳寿已尽，不应逗留阳间，应该转世投胎才对，否则，阎王爷手下的小鬼会抓我们，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的。她已经害死了不少人，不希望我也变成那样，今生无缘，我们来生还做母子。然后，她哭了。”
“哭？”姜鸿钧震惊地道。
小鬼猩红着眼睛点点头，“是，她哭了。你听过吗？僵尸的哭声？你见过吗？鬼哭泣的样子？我告诉你，很难听，难听的要死。那是疯了，是抓狂，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你听过一次，你就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我们这些鬼，如果不是心中有口怨气散不去，怎么会逗留阳间。”
小鬼龇牙咧嘴地道：“还没完。我娘吴妙涵亲手将养尸池毁掉一半，她没有出去作恶咬人，还将附近的魑魅魍魉和僵尸全部杀死，散去其怨气，防止它们害人。
她希望她这样做，能够在我们死后让判官的铁笔犹豫一分，少在生死簿上划一笔。
她希望我们能够再入六道轮回，不管当牛做马，来生可以再见。她努力抑制自己的凶性，抑制自己想要人血，想要人心的本能，我听她的，也不去害人。和她呆在那个小小的墓穴，一呆就是两百年。
不久前，九榄村来了个弱小的御鬼师，我娘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易捏死的御鬼师。他虽然不强，但寻龙定穴的功夫实在厉害，为了我不被发现，我娘将他引开。可他已经发现了墓穴，只要再往下，便可察觉到养尸池，若养尸池暴露，我便无处可去，只能成为吃人肉，喝人血的孤魂野鬼。我娘吴妙涵迫于无奈，自废修为，他用桃木剑刺穿胸口，脖子，脑袋，让他生生斩杀。”
小鬼的声音在颤抖，身上的尸气在剧烈地波动着。
它咬牙恨声道：“我不服。生时，因为人类的恶念不得好死，无法善终，死了都不得安宁，被变成这只能在黑夜下行走的鬼怪，甚至，最后还要被人类斩杀，凭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人类可以肆无忌惮地犯错！为什么他们可以用自己地恶念决定别人的一生，为什么？我娘她犯了什么错？我犯了什么错？你说！你说她犯了什么错！”
“错的不是你们。”姜鸿钧道。
小鬼脸色一狞，寒声道：“那错的是谁！告！诉！我！”
“是这个黑白混杂，人鬼不分的世界。”
小鬼愣了愣，忽然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