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月圆佳节,却憾圆月照残缺。
最后稳朝固心的一位大臣也走了,朝廷里再无一根中心柱统揽人心。
早在皇帝刚下旨以酷刑制法之初,司徒诚便宁折不弯的赐了官,又从自己的尚书府里卷铺盖回了自己老爹的相府,好在那没心没肺的皇帝到底还是敬畏他亲爹嘱托的丞相大人,虽然被司徒诚惹毛了点,却也没多计较什么。
而如今丞相大人也走了,司徒一家可算是在这京城里了无牵挂了,不但司徒诚和司徒眉又意远走高飞,就连原本被丞相大人和张先生共许了重望的陆颜之也再无留意——这不光是因为朝局令人心寒,更是因为此局绝不是丞相大人期盼或说是愿意辅佐的局势。
丞相大人于陆颜之有知遇之恩,如今更将爱女托付,陆颜之心中素怀君子之道,念此恩情无以为报,唯有生死相随,而如今有司徒小姐为牵挂,他自当小心守护,而心愿则随丞相大人而行。
这个君王不会是丞相大人愿意辅佐的,不论如何荣华富贵,他也绝不自甘浊泥!
便在丞相大人葬礼后一日,司徒氏缘属衣着麻孝,遣散了府中仆从,只留了自幼与司徒眉朝夕相伴的小丫鬟便简行离京。
去了官朝礼制,相府的马车并不适于庶人使用,好在一向接地气的司徒诚原本就有辆特别简装的单骑小车和一辆不达官品的好车,便大气的将那看得过眼也撑面的车给了妹子妹夫,自己个儿呢就简简单单,自个儿驾着那单骑的小车便打算浪迹天涯。
两辆小车出了京城还能同行上一段,便没急着分道扬镳。
司徒诚平日里总看着丁烊赶车,自个儿似乎也瞧出了点道道,赶的别别扭扭却也还挺有模有样的。
另一旁则是陆颜之尽职尽责的给司徒眉赶车。
司徒诚突然发现他这妹夫还真是全能。
“兄长此行将去何方?”
司徒诚懒洋洋的扬了下鞭,“唉,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天下之大,总不差容我这么一号人的地方。”
“兄长若不嫌弃,可到我渝州寒宅来,虽不及相府奢丽,但也不缺地方。”
司徒诚摆弄了一下手里的小马鞭,“多谢陆兄好意了,不过司徒眉好不容易摆脱了我这么个魔头哥哥,我若再上府里去叨扰,岂不得把她气死。”
司徒眉本是端雅的坐在车里,却无端受了那不要脸的老哥这么一句挑衅,忍不住又掀了帘子来撅,“你要是在外头混的猪狗不如我才要被你给气死呢!让你上妹夫家还委屈你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