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抬腿将走,余光一挪,好巧不巧偏偏瞟到了那白底黑字的供罪书。
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的,陛下临动步前到底还是伸手从桌上抽了这封供罪书,拄着手杖,也走不出什么足下带风的气势,便只好一步一缓的磨出了门槛。
这封供罪书只有短短一页纸,言辞简略的令人发指,但奇绝的是凶手还真把屠庄过程给交代清楚了。
虽然陛下也不明白他这“驱金引血”具体是什么操作方法,但杀人过程的确只有这么简白的四个字。
凶手似乎是老实的承认了行凶一事,然字里行间却半点也没有知错悔过的意思,反倒通篇张扬着一股桀骜而不羁的语气,旁人阅之恼怒,他自己却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绝。
陛下心底噌的蹿起一头鬼火,简直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丧心病狂的奇葩货色。
高远尽职尽责的跟在陛下身后,弓腰屈首,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一句多言。
“此犯当如何处决?”陛下突然冷不防的问了这么一句,吓得高远唯唯诺诺,本是大气不敢出,奈何陛下问的话又是不敢不答。
两相纠结下来,老太监到底还是择了个最安全的回答:“杀人重犯,自当处以极刑。”
陛下却愤愤的将这供罪书甩进老太监手中,“朕是说该用什么方法处死他!”
老太监叫苦不迭的,细细阅罢文字,虽也觉此书着实猖狂,但他一个内宫之人,哪敢轻易参与这种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