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朝那颗冷血暗星走去。
易尘追稍稍留意了身后,被踏碎的花连成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一路跟过来,颇有种幽然森冷之意。
好像有一缕看不见的幽魂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易尘追收回脖子来,一股毛寒森森攀脊而上,却已在不知不觉间走近了那个暗淡的血星。
易尘追愕了一下,顿住了,身边的鬼曳也悠悠停下步来。
“什么时候走到的?”
鬼曳抬眼四下张望了一眼,道:“在别人的灵势幻境里,情况本来就很难预料。”
此处与那个一直发着微光的东西尚有一段距离,周遭漆黑一片,似也给那东西蒙了层细浅的迷雾,隔着花海仍旧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两人不敢贸然大意,便站在原地观察了好一会儿,虽然依旧没能看清是什么东西,但鼻息间已萦绕了血腥。
“走吧。”鬼曳慎重两字,却已将提醒之意包含其中。
越靠近那个东西,足下的曼珠沙华便愈发拥挤,每踩碎一朵,血腥味便纷扬一阵。
即使是幻境里的东西也不会是无故存在的。
这些盛产于地狱的鲜红花朵向来都是为亡者引路的使者,即使此处并非是通往阴间的鬼途,这些幻境捏造的花朵依旧是死亡的象征。
无际的血色花海早已将易尘追最后挂着的一丝希望也埋入了冷冰,离灭不远了。
最后一步,前面的不再是花朵,而是明晃晃的血泊,鲜血流淌化成凄艳的花朵,溯源望去,在十八步之外的血泊中央却是一把用森森白骨架成的高背倚,鲜血便是从那把骨倚的缝间渗出来的。
这回别说是易尘追了,连鬼曳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鲜血犹绕着生命的余韵,却已渐缠渐哀,像是哭诉的尾声,绝杀的前奏。
周遭气氛陡然凛冽,两人均被这突如其来又意想不到的变故给慑了个心弦惊颤,下意识转眼回望来路,本是波澜不惊的花海突然从远处的尽头徐徐推来了一波涟漪。
那涟漪渐渐荡入视线足以分辨情况的距离,却是一朵朵曼珠沙华爆碎成血,一片爆绽的鲜血涌成波澜,不紧不慢的推来了一波杀意。
远回独自蜷缩在黑暗里哭泣,环抱着双膝,埋着脸颤抖,耳畔除了自己的呜咽声外还幽远的泛着滴水之音,一滴一颤,似乎是他自己生命的流逝。
“嘘……”那个鬼魅般的声音又回来了,这次远回却已经麻木了。
那个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