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链贯穿锁骨强行封在法阵之内——那可是整个镇妖塔内除了鬼星之外最强力的封印。
怜音的修为原本并不出众,那时却可独身闯进锁妖塔最深处,以一己之力破坏镇压君寒的封印法阵——这种事就算是宫云归也未必做得到。
那时君寒也只是略有疑虑,却没想到,这果然与她在镇妖塔里的事相关。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君寒本已强捺了内心的焦悔,但话一出口,却还是免不去隐怒。
怜音一时难以作答,恰陷沉默之际,有个人很不合时宜的来敲了门。
“谁?”君寒没好气的一问,门外的家丁顿时就被吓了个六神无主,结结巴巴道:“刚、刚刚刑部的人来,说、说北、北燕王自裁了……”
闻此,君寒眉头一沉,便走过去开了门。
看见元帅大人果然顶着一张千年冰山脸,慑得这家丁差点就膝盖一软给跪了。
“人在哪?”
“走、走了……”
——
北燕王的死讯已经传进了宫中,陛下淡淡阅罢了折子,面色却沉作了铁青,大概是逆鳞被拨颤了。
在宫里服侍两代皇帝的公公从未见过陛下如此深沉的动怒,但凭借多年的伴君经验衡量,现在最好不要出声,免得惹怒了陛下致使自己脑袋不保。
刑部的人早上还在宫里搬着尸体,这才没消停多久,北燕王就死了,接连两件事把陛下昨日的耻辱又扯出来鞭了一顿,这种诛心凌迟任是谁都受不了。
皇上还在龙榻上养伤,看了这消息,不动声色、面无波澜的将折子揉成了一把废纸,漫不经心似的顺手往边上一丢,大概是怒极无火。
“陛下……?”公公本来不欲讲话,但这情况横竖也免不了多嘴一问。
皇上浑身乏力的倚坐在榻上,神情冰冷,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逆贼既已伏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是贬为庶人?”公公小心翼翼的探问。
陛下仰头一靠,略略合了眼,大概吞闷气很累人,便有气无力道:“他的王印不是朕赐的,朕也没有资格收回——就以亲王规格予之厚葬,谥号以‘悖’。”
“是……”
陛下到底没有夺去北燕王的爵位,故他的丧询报入宫中,还是响起了丧钟。
帅府距宫城不远,即使是鬼曳那个清静的小角落也免不了被钟声侵扰。
鬼曳厌然睁眼,正想抽神往门外封一层隔绝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