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相也的确是君寒想弄清楚的。
于是元帅大人自矜无奈的探手过去,先把这身板尚且单薄的小崽子从榻上扶坐起来,将其微微倚在自己肩上好稳住身子。
不管包扎伤口还是拆纱布都不属于君寒擅长的领域,故他的动作实在生疏笨拙。
拆到一半,元帅又突然想起——突然拆布会不会把伤口弄坏?
但拆都拆了,大不了回头在给他绑回去。
于是元帅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疑虑,继续拆着血布。
可能君寒身上的杀气的确太重了,有没有防噩梦的功效不清楚,冲睡眠倒是效果显著。
易尘追趴在他肩头轻咳了两声,声息且弱,却吓得元帅大人动作一僵,差点就条件反射的把人拍回去了。
“义父……?”
易尘追一睁眼便是缕缕银丝闯入眼帘。
“换药。”元帅扯谎扯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药都没拿,换个大头鬼的药!
“哦……”然后这孩子温顺的应了一声,就没动静了,醒了跟没醒也差不多。
君寒终于也发现了点绵羊心性的好处——特别容易服帖。
“义父,你的伤好了吗?”
易尘追问时,君寒正好解了他身上最后一条血布。
“早就没事了。”君寒扶着他的肩把他扳回了正坐的位置,顺便也留了一眼打量他身上的上——大多已经结痂,血都止住了,看起来确无大碍。
“转过去。”
易尘追疑了一下,却也没反问什么,乖乖的就转过去了。
君寒将这娃娃的墨泼般的长发笼去他肩前,旋即便迫不及待的落眼打量他的背。
然而入眼的却是满背的伤痕,这些伤看起来很老旧,却还看得出都是几乎能见骨深口。
君寒捡到易尘追那年,他也不过七岁,若是早前受过非人虐待的话,怎么还能保持如此纯澈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