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此镜,君寒淡淡勾了抹笑弧,少了几分肃冷,平添了些许柔和。
他收了眼便驾马缓步林间,闲然又胸有成竹。
怜音静静瞧着,倒是觉得他的确比以前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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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王手握锋刃,一捏一抽,垂血挂珠,触灵轴中心包了一根琉璃管,鲜血沿斜刃口而入,淌过琉璃管,就像灌了风的灶炉一般,灵辉霎而燃光,倏倏淌遍了整只“兵符”。
这以假乱真的,要不是高统首亲自看着铁副统首操作伪造的话,还真要以为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铁麟军兵符了。
铁副统首立柱空气一般站在祭台下,高统首面上绷得稳肃,一边辅助北燕王操作兵符,一边降下一手,借着袖袍的掩护冲下头的铁副统首竖了根拇指。
铁头狼偷溜了一眼瞧见了自己同僚老大哥无声的赞赏,便不动声色的摸了下鼻子,也借袖藏住了险绷不住的偷笑。
血入“兵符”,里头各种转轴触灵“叮铃当啷”的响了一圈过后,最后才听“咔嗒”一声,灵息一落,高统首便拱手道:“此符已认主完成。”
北燕王难掩笑色,却还是克制着只勾了一抹不失体统的弧度,旋即便单膝落跪:“臣定不负皇上重恩。”说时,他拇指轻轻一扣兵符,启了动兵之令。
祭台下,群臣里头唯一生如水墨修竹可称养眼的刑部尚书大人绵长一叹,他老爹丞相大人续尾而起,也叹了个风雪摧花,大概也已经一眼望穿了日后的凄凉之景。
然而那没心没肺的小皇帝却还笑得一脸欣慰,真以为他叔叔果然能做顶替君寒的一国支柱——或许可能比君寒更可靠。
这场气死礼部尚书的年终祭典可算是赊着天谴结束了,接下来去守戒什么的,礼部尚书直接回绝了——礼崩乐坏到了这一地步,还假惺惺的装什么虔诚。
礼部尚书没好脸的朝陛下请了辞便扭身就走,却被丞相大人给叫住了:“常大人。”
听是丞相大人的声音,这位礼部的暴脾气常大人也不好不给二两薄面,便还是稳下口气,转身拱手作礼,“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捡了个空子追过来,便只有长话短说:“我知你看不惯这样越礼之事,但为江山社稷、朝廷安稳,还请大人暂稳心气。朝中虽没了元帅,但好歹还有我们这些老臣辅佐君王,切莫为一事之乱而弃了大局。”
经丞相一语,常大人果然消了些躁气,便也心平气和下来,略略一叹,还是无奈,道:“好歹也是吃官饷的人,岂敢轻易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