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再说了,教你的老师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儒,昔年也是一位出色的说客,他老人家把你看作了爱徒,连陆兄都羡慕,你可不能妄自菲薄,违了张先生的心意。”
易尘追可没想到司徒诚会突然这么安慰他,一时竟有些惊愕,莫名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元帅倒了大黎不能倒,现在大家需要一个可靠的支柱——你可不能倒。”
这一言便如一只拨云见雾的手,清开了徘徊在易尘追心头的层层迷雾阴霾,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此番真正的使命——
这绝不是赶鸭子上架,也不是别无可选,而正是他一直以来守护他义父的心愿。
也正因君寒目前的情况他已无可奈何,所以才更不能沉湎在担心忧虑之中,比起惶恐,他更该做的是担起他义父所承担的重任,即使力量尚有不足,也应当尽全力撑住这一片他义父血战倥偬换来的和平。
“我明白。”千思万绪尽绕了一番后,终于也只汇成了这简单一句。
——
次日一早,前往西域的队伍便出了西城门,随行了一位逐月的使者,缓缓驶离了城墙卫兵的视线。
城墙已几乎没入地平,只还隐约见得到墙垛的片许轮廓。
易尘追回头遥遥远望黎州,难以再见城影,却是那座象征了中原的九鼎山还有一峰山尖出挑。
“舍不得?”舒凌笑问。
易尘追回过眼来,意味莫深的摇了摇头,未置可否。
却道:“黎州和东瑜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昔年也时常在这两者之间往返,却从未有过类似‘不舍’的情绪。”
闻言,舒凌也叹,“这次的意义与以往自然不同,或许冥冥之中也有几分前途未卜的意味……”话至一半,舒凌又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神色。
那忧沉的神色显然是在牵挂“生死未卜”的君寒。
说真的,舒凌真想看看君寒得知易尘追如此牵挂他时的表情。
“你放心,元帅不会有事,我以人格担保。”舒凌如此说,带起唇角一抹笑色,倒真让易尘追心下舒畅了几分。
“前面有人。”璃影突然开口,易尘追稍稍一愕,便转眼瞧去。
那人在前方路边的亭子里,正是张先生与他的侍童。
“老师?”
舒凌伸手过来牵住易尘追的马缰,道:“张先生是来为你送行的,快过去吧。”
“嗯。”
今日张先生终于多加了衣裳,立在